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腎臟一個肝,都還能活著,只是會無比痛苦,但誰會在乎牲畜痛不痛。他們就維持著這種不人不鬼的狀態,直到徹底活不下去。
這些身負神通的異士,本可以風風光光地活著,卻淪落至此。他們或許會覺得自己只是命不好,賭輸了,不怪旁人。他們之中的大多數人可能到死都不知道,其實他們並沒有病,也不需要賭命去換臟器,自有另一個鑑妖司的暗樁會給他們下一點微量的毒素,讓他們以為自己壽命將近……
鑑妖司的三個據點,下毒的天香酒樓,行醫的天壽醫館,治命的賭命坊。
這三個據點構成了完整的一條鎖鏈,把那些不受朝廷管控的獵妖異士勒住了咽喉。
而更讓姜洄作嘔的是,朝中貴族大多鑑妖司以某種手段獵取異士的身軀,但誰也不會說穿,因為人人都會有生病的時候,他們都需要異士的臟器和鮮血來給自己續命。姚泰扼住了獵妖人的咽喉,也扼住了朝中貴族的咽喉。
直到三年前祁桓找出了一切罪證,但扳倒姚泰並不是因為他以權謀私,獵殺異士。而是因為他將這些資源賣給了妖族,甚至勾結妖族謀害朝中貴族。
只有鞭子打到了自己身上,他們才會覺得疼。
姜洄忍著怒火,那些卷宗的字句,遠不如親眼所見讓她憤怒,唯有緊攥雙拳才能遏制住顫意。
小紙無聲無息地從姚家別院溜了出來,回到姜洄懷中。
祁桓看到了姜洄神情的變化,但他沒有多問,沉默著陪著她踏上返程的路。
“好髒……”懷中忽然傳來一聲低啞的呢喃。
祁桓低頭看去,只見姜洄臉色發白,呼吸不穩,眼中寫滿了憎惡與迷茫。
“玉京的人,真的好髒。”姜洄低聲說了一句,神情痛苦,“阿父要保護的,就是這樣的人族嗎……”
那一瞬間,她心中生出一個念頭,就是一把火把這些都燒了。
祁桓悄悄地收緊雙臂,把她輕顫的身體抱在懷中。
“玉京的人,不都是那樣的。”祁桓輕聲說,“這世上的人,本就有好有壞,有善有惡。這玉京城中只要還有一個好人,高襄王的守護便不算沒有價值。就像你……也會為了成全鳶姬的情義,自己鋌而走險。你們可以將自己的性命置之度外,卻不能將旁人的性命也置之度外。”
姜洄輕輕一顫,低著頭看著環繞在自己身前的手,他輕輕覆上她的手背,一點一點地收緊,似乎想用這種方式給她一絲支撐。
原來祁桓知道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