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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沈頤喬並無避著萬宜的意思。接下來要說的話,她不介意萬宜在場。
“我給你發了訊息,你沒回我,我就試著過來等等看。”
向知南聲音很低,嗓音裡的沙啞還未痊癒。
他此刻的態度像極了得不到臨幸等在路邊求一個機會的妃子,姿態放得很低。
“手頭的訴訟資料我帶來一份完整的,需要你籤個字。我馬上要離開深市,一時沒找到妥善的人代理,所以想著——”
他抬眼,黑白分明的眼睛露在燈光下。
“你不會介意吧?”
情感上講,沈頤喬試圖避嫌,但真需要面談的時候卻不會太內耗自己。
理智上講,這份訴訟資料是替她在考慮,此時說介意也太不近人情了。
她搖頭,換來向知南一個如釋重負的笑。
他扯了下帽簷,重新壓低,將半張臉藏在陰影下。
“資料都在車上,你現在看嗎?還是帶回去看?”
帶回去看,意味著還要多一次歸還的步驟。
沈頤喬喜歡快刀斬亂麻,很快決定:“現在看。”
夾在中間的萬宜算是聽懂了。
她雙手環胸,靠著自己的車頭:“早該這樣了,這忍氣吞聲忍得我都替你們辛苦。不過那麼多人,告得過來嗎?”
她是無心一說,但“你們”這個詞卻給了向知南極大的鼓舞。
如今很少再有人將他和沈頤喬並稱為“你們”。因為這個詞,他短暫地感受到了仍被捆綁的命運。
神色稍稍鬆緩,向知南說:“多費點精力的事。”
何止是多費一點。
如沈頤喬曾預言的那樣,沒有龐大的團隊弄不下這種工程。現在交到沈頤喬手裡的資料,只是九牛一毛。他做好了後續打持續仗的準備,目前是先拿幾個影響最惡劣的號開刀。
藉著車廂裡一盞閱讀燈,沈頤喬從頭到尾地翻閱資料。
“律師的聯絡方式一會我推送給你。”向知南說,“你哪裡不滿意可以再跟他講。”
“沒什麼不滿意的。”沈頤喬道。
暖黃的燈光照亮她,依稀可見臉側的細小絨毛。溫沉沉的光線照得人不願出聲去擾亂這份美好。
向知南安靜站在一旁,替她擋住夜裡微涼的風。
在下車前,他耳機裡還在放著歌。節奏明快,是沈頤喬喜歡的樂隊。此刻安靜的空氣讓窸窣無限放大,垂在頸側的耳機裡傾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