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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士李天馥的詩集,鄧石如說他"安徽桐城籍",而詩集標明"合肥李天馥"著。他是順治十五年的進士,端敬董小宛薨,世祖崩,正在當翰林;以後由檢討歷官至大學士,始終不曾外放,因而對京中時事,見聞真切,非遠地耳食者可比。鄧石如在《清詩紀事初編》中,介紹他的詩說:"其詩體格清俊,自注時事,足為參考之資。"詩集為其門下士毛奇齡所選;"別有古宮詞百首,蓋為董鄂妃作",後來"因有避忌,遂未入集"。我所見的本子,果無此百首宮詞,不知鄧石如又從何得見。或者他所見的是初刻本,以後因有避忌,遂即刪去。其他因避忌而有刪除之跡,迄今可見。如"隨駕恭謁孝陵恭紀二律","漁陽東下曉春宜,正是巡陵擊"以下空白九字,即第二句少二字,第三句全刪,然後接第一聯對句:"到來桓表出華蕤。"此九字之諱,無疑地,由於"南山仍錮慎夫人"之故。
這百首"古宮詞"的內容,鄧石如曾略有介紹,為端敬即董小宛的另一堅強證據,且是正面的,更覺可貴。
詩前有序,鄧之所引數語,真字字來歷:"昭陽殿裡,八百無雙;長信宮中,三千第一。愁地茫茫,情天漠漠;淚珠事業,夢蝶生涯。在昔同傷,於今共悼。"我曾推斷,董小宛自睿邸沒入掖庭,先曾為孝莊女侍,今由"長信宮中"一語證實。"愁地"、"情天"自是詠冒、董兩地相思;"淚珠事業"雖為泛寫,但亦有李後主入宋,"日夕以淚洗面"之意在內;"夢蝶生涯",加上下面"在昔同傷,於今共悼",則連鄧石如都無法解釋,因為他亦只知道"董鄂妃先入莊邸",而不知董鄂妃即董小宛。"在昔同傷"者,《影梅庵憶語》中的"亡姬";"於今共悼"者,世祖御製文中的端敬。玉溪詩:"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託杜鵑",如移用為描寫董小宛入宮後冒闢疆的心境,亦未嘗不可。
鄧石如又說:"詞中'日高睡足猶慵起,薄命曾嫌富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