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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費盡心機遮掩行蹤全無作用,早已有人洞悉了一切。
雨後河畔,風景如畫。暑氣退去了些,連鳴蟬都沒有亮嗓。頭頂出現一道虹,掛在碧清的天幕上,涼風擦過臉頰,拂動了身上的衣衫,要是忽略目前的處境,倒也算身心舒暢。
崖兒眯眼望向那人,“閣下認得我麼?”
車內人一笑,“波月樓主,這江湖上有幾人不知其大名?樓主大約沒見過我,我卻早就對樓主心馳神往。”
這樣的用詞十分唐突,但從他口中說出來,似乎一點也不為難。
有一種人,很懂得恃美猖狂,因為長得不錯,便覺得全天下都會遷就他,車內這人大概就是。崖兒審視他,看他雖然一副清風明月的模樣,但面色顯得蒼白。大熱天裡錦衣輕裘穿得嚴嚴實實,彷彿剛從冰雪中歸來。
恐怕有不足之症吧!
果然他自己也認同,“我身體不大好,所以一向很少走動。這次聽說岳樓主進了寸火城,即便撐著病體,也要出來相迎。”一面說,一面挪動身子。
馬伕忙搬了紅漆凳子讓他踏足,他彎身下來,胸前的一綹長髮垂委,領上雪白的狐毛出鋒襯著烏濃的色澤,有種帝裔貴胄般的煊赫味道。他的個頭很高,大約和仙君差不多,一身月白織錦,看得出是個講究體面的人。崖兒只是驚訝於他的頭髮,及腰的長度於男人來說很少見,也讓她有似曾相識之感。
她向他拱了拱手,“未請教閣下尊姓大名。”
錦衣公子回了一禮,“眾帝之臺,厲無咎。”
這話一出口,崖兒和樅言都吃了一驚。無論是時間還是地點,都不該進行到這一步。厲無咎這麼輕易就現身了?難道又是水宗的幻象麼?她當初曾在雪域遠遠見過他,那時他戴著面具,看不清長相,但論身形,似乎能夠對應上。既然如此就沒什麼可說的了,她噌地抽出了雙劍,“我不佔病人的便宜,閣下出招吧。”
可是對方靜得如一潭水,對於他們的劍拔弩張毫不在意,攏著袖子道:“我不是來打架的,嶽樓主稍安勿躁。我只是不明白,我天外天與你波月樓無冤無仇,為什麼樓主連破我三城,讓我損失三員猛將?”
一切都不大對頭,如果他真是厲無咎,這樣的反應未免太羸弱了,哪裡像稱霸武林的盟主,倒像個受了委屈的書生,找上門來文質彬彬地責問。
崖兒沒打算和他好言好語論長短,高舉的劍依舊在手,“我與厲盟主的仇怨,豈是三言兩語就能算清的。盟主圖謀岳家神璧,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