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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柔霜看著許疏樓被宮女強行拖走,聽著她撕心裂肺的哭聲,看著她掙扎間頭上華麗的玉簪落在地上摔成幾截,心下五味雜陳。
倒是旁觀的那個許疏樓平靜得很,她拉起白柔霜的手,走過亂軍,踏過流血,走出皇城。
白柔霜忍不住駐足,回首望向那個更年輕些的許疏樓,對方眼裡的悲慟與恨意令她心驚。
兩個許疏樓,表情大相徑庭,叫她生出些奇怪的割裂感。
她無法想象,當初那個天真嬌憨,要所有人寵著護著的小公主,究竟是如何在漫長的時光裡,變成眼前這位會照顧人、細心妥帖的大師姐。
許疏樓一言不發,於是白柔霜安靜地陪她看著。看著那位曾被許疏樓親切地稱為“蕭叔叔”的新帝登基,改國號為“蕭”,看著那個曾對許疏樓一見傾心的狀元郎,也成了新朝的官。
白柔霜不知道小公主有沒有對這位翩翩少年郎動過心,若沒有,大概是此事裡唯一的安慰。
這些東西太過慘烈,以至於白柔霜暫時忘卻了自己的那份仇恨,專心地替許疏樓抱起不平來。
“你……不恨嗎?”
“怎麼不恨?”許疏樓看著那個狀元郎,“最恨的時候,想把他們一個一個都殺了,剝皮抽筋。”
“那師姐緣何不受幻鏡的影響?”再次目睹這場國破家亡,白柔霜不解她為何能表現得如此平靜。
“我進入心魔鏡,不止一次了,”許疏樓解釋道,“曾經每次元空秘境開放,我都要入內,就是為了看看父母、兄長,我怕有一日會忘了他們的模樣,更怕有朝一日會忘了仇人的模樣。”
“你究竟是怎麼忍住,不在幻境中揮劍的?”白柔霜顯然已經想通了心魔鏡的關鍵,她在幻境裡忍不住出手三次,才導致和幻境中的自己合而為一,險些迷失。
許疏樓沉吟:“箇中緣由比較複雜。”
白柔霜以為大師姐有什麼修心的絕招,也許其中還夾雜著一些自我掙扎的辛酸苦淚,正欲洗耳恭聽,卻聽許疏樓坦然道:“當初想去現實裡砍他們來著,所以心魔鏡裡就暫時忍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