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2/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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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意外。
上一個噩夢的延續,延續得無邊無際。男朋友的遺體不見了。
喪事過後,陸姩天天穿著一身黑,面上沒有氣色,如一具行屍走肉。
也許,什麼時候她會自己了結了自己。
她把男朋友喜歡的一件西裝外套擺在床上,裝作兩人還在同床共枕。
過了幾天,她收到一封寄給男朋友的信。
信上是家人對兒子的殷切關懷,還問起,什麼時候把兒媳婦領回去。
陸姩怔怔的。如果男朋友還在,到了十月,她就會跟著回他的家,二人結婚。
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她突然想去男朋友的家,去看看他描繪的,青綠田野的村莊。
一個生無可戀的人,好不容易有一個非去不可的地方。她迫不及待,買了票去奉天。
臨走前,陸姩給男朋友家發了一封報喪的電報。
坐上火車,一路向北。
男朋友的家鄉不是青綠的,田野被炮火燒得焦黃。他家門前的樹,禿了一半的樹枝。
陸姩剛想敲門,卻止住了。
她過來只是盼著能見到男朋友的家,然而此刻,她又茫然。
她來了又如何?和男朋友的家人一起抱頭痛哭嗎?
人死不能復生,徒增哀傷。
她退了兩步,沒有敲響那一扇門。
陸姩失神走在街上,突然聽見前面的一個老頭子說:“去他媽的膏藥旗。”
她又想起男朋友。他斯文有禮,但也有憤怒的時候,曾經,他指著日本旗說:“王八羔子的膏藥旗。”
她的眼前,滿目瘡痍,兵敗城破。日軍橫衝直撞,膏藥旗迎風,高高立起。
邊上,一箇中國面孔的人賠著笑。待日軍離去,他對著國人擺出頤指氣使的模樣。
“漢奸走狗。”老頭子又說。
*
陸姩又回到了男朋友的家門口。
大雨突如其來,攔住了她這個沒有帶傘的人,她站到屋簷下,想起男朋友曾說,他可是上去爬上屋頂,拆過瓦片的。
她沒有來過這裡,奉天是陌生的,但她聽男朋友講過無數遍,這裡又是熟悉的。
“這位……”一個婦人撐著傘,走得也急,到了陸姩的跟前。
陸姩抹了一把臉,她沒有見過紀家人,她猜測對方的身份。
婦人:“陸姩嗎?”
陸姩:“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