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嚥下本欲推辭的話語,依言褪下外衫遞去,他默默飲著山蜜草茶,眼風間或瞟向少女一雙靈巧的玉手,持著針線的手指飛快自衣料中穿梭遊走,蒼白的面龐神情認真嚴謹,恍惚間竟有短暫的失神。
半炷香後,持剪絞斷留存的線頭,芳漪將針插回一團布料中,用力抖了抖衣裳遞予白神醫,矮身拾掇起笸籮送進裡屋。再出來之際見他正撫著臂彎處縫紉好的地方出神,笑著打趣道:“神醫該不是嫌棄小女子縫製得太醜,以致無言相對罷?”
白神醫咂了咂嘴巴,銜著一絲淺笑,佯作憂愁狀皺緊眉頭,“唉,承芳漪小娘子的巧手,將我這破衣爛衫縫得這般好,在下都快捨不得繼續穿下去,唯恐在哪裡又給弄壞。”
他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狹眸蘊含點點笑意,重新起了個話茬:“唔,小娘子莫要再一口一個神醫的喚著了。如若同先師相比鄙人便猶如那坐井觀天的井底蛙,再者要是讓先師的在天之靈聽見,怕是該夜半入夢來緊我的皮,且這樣的稱呼顯得甚為疏遠難聽,往後你直接喚我白辛即可!”
略略躊躇一會兒,芳漪微笑回道:“既是如此,那白辛你也直接喚我芳漪便好。”語畢,提壺斟滿了茶甌,她啜飲一口,眉目間浮現重重憂慮,嘴唇翕張兩下,緩緩續道:“白辛,現今月桓身上的外傷已全部癒合,可他怎麼還沒有醒來的跡象?況且你不是說他就快醒了嗎?眼下已經過了數日,若還不醒的話豈不會……”
察覺到一絲不妥,她話語稍頓,努力平復好心情,斂掉語聲中泫然的哽咽,竭力維持著鎮定,“我、我並非是質疑你的醫術,抱歉。”
白辛是自己和月桓的救命恩人,倘使沒有他伸出援手襄助。縱然是從山崖下九死一生的僥倖活了下來,在深夜裡的山林只怕會遭野獸伏擊,搞不好連屍骸都不剩。
對於他,自己說話的語氣不該那麼衝,應當抱予信任。
“無礙,正常人在焦灼狀態下都會有些負面情緒,這點可以理解。”白辛不以為忤,垂眸嘬了口茶,娓娓談道:“其實自百丈高懸崖墜落根本無生還的可能性。不過月桓同你在極速下墜時似乎被什麼東西給擋了擋,卸掉了大半力道減小衝力,最後又掛到樹枝上,撿回條性命,也委實是個奇蹟。”
他的指尖摩挲著黑釉茶甌,繼而沉吟道:“你之所以能很快甦醒,大抵是月桓以身體相護獨自承受了陡峭石壁的刮蹭,墜入崖底時又主動墊住你,使你大大減少受傷的機率。而他之所以一直昏迷不醒的一大因素,主要是因身上傷口太多導致失血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