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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兒子怨恨不一樣，此刻艾威利內心深處，竟忽而升起了某種後悔。
要是自己那個時候不坑害這個女巫就好了，就不會結下這種可怕的敵人。
以艾威利的驕傲，他本不該生出這種近乎恥辱的畏懼。可剛才那一刻，當他聽到連黑公爵也被這個女巫籠絡時候，他內心當真生出了某種絕望。
似乎自己的家族，已經沒有了任何勝算。就算這個女人一時沒有大開殺戒，只是她暫時不想罷了。這也許不過是某種強者的戲弄。
這一刻，艾威利忽而明白當年老路易斯跟她說過的話，說自己會後悔，說林茉本不算他們的敵人。
他甚至想起了米萊爾的金玉良言，要給予底層之輩一些希望。
要是自己沒那麼幹，他的尊嚴雖然會受損，然而林茉會被同化為同一立場，不會迸發出如此強硬的生命力，綻放出更加耀眼的光輝。
林茉也不會對布伽死心塌地，如此堅決反抗帝國。
要是自己沒有容人之量，就算沒有林茉，也會締造出別的可怕仇人。
艾威利並沒有向柔軟妻子吐露這些心聲，因為這會嚇到自己妻子的。
然而正在這個時候，艾威利足下的大地卻開始輕輕顫抖，周圍的擺設也開始東倒西歪。
王城深夜地面似乎因為大自然之威發生顫動，造成了維利亞伯爵居所倒塌，甚至連後院的小花園也顫抖裂開口子，露出裡面的罪惡證據。
除此以外，似乎也沒別的傷亡。
黑公爵認真臉：“那麼這就是你說的，以人類方式解決問題？”
他正在一旁觀摩，看著林茉締造的這個“區域性”震動，看著林茉把人力表演成天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