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黎明之祈 深秋 (第1/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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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爾帝國曆1884年初秋。
剛下過雨,鉛灰色的雲層籠罩著休瓦城的天空,顯得灰暗而陰冷。一輛風塵僕僕的驛馬車自遠處駛來,車伕和馬疲憊不堪,褪色的車身上印著乾涸的泥痕,一路丁零作響地駛入街市,終於在驛站前停下。
一隻穿靴子的腳踏出了馬車,接著是另一隻,長靴之上是一雙纖細的腿,而後是黑色的旅行裝,再往上,是一張年輕美麗的臉。白皙潔淨的臉龐,挺秀的鼻尖和柔嫩的唇,榛綠色的眸子猶如翡翠,在長睫下明亮生輝。
沒有長途跋涉的狼狽和疲態,女郎打量著陌生的城市,拎起提箱,拒絕了圍上來攬客的夥計,走出了驛站。
休瓦並不是一座友好的城市。
粗陋的建築遮住了光,街道幽暗而狹窄,路面的石板印著深深的車轍,雨水鋪滿了大大小小的石縫,一落足便濺起渾濁的水。
衣著襤褸的孩子在街上嬉鬧,一個半大的孩子被翹起的碎石絆了一跤,手中的黑麵包一路滾過街面,沾滿了汙水稀泥,被另一個好運的男孩拾起。他還來不及咬下,孩子的母親便衝出來抓住他扇了一耳光,奪回麵包,咒罵著塞給仍在哭泣的兒子。孩子停止了哭,望著被重摑的男孩咧嘴大笑,得意地啃著滿是泥水的麵包,忘了膝蓋磕破滲血的疼痛。
喝醉了無錢付賬的酒徒任幾個店夥痛毆,被倒拖著扔到街外,青紫的臉上殘留著濃痰和血漬,激起周圍一陣鬨笑。
城市警備隊在懶洋洋地巡邏,歪扣著紅色制服,按常規進酒肆勒索,對鄰街逃奔的小偷視而不見。一個警備員路過癱倒在地的酒徒,發現剛擦亮的長靴上沾了一塊汙泥,抬腳在昏迷者身上擦乾淨。
街角有幾個頑童捉住了一隻瘦小的老鼠玩法官遊戲,可憐的小東西在鐵籠中不安地拱動,被木棍戳弄得上躥下跳。扮作法官和律師的孩子樂得哈哈大笑。
車伕揮了下長鞭,臨時馬車載著新客人跑起來。車窗內一雙綠色的眸子靜靜地注視著外面,掠過匍匐道邊的乞丐、翻檢垃圾的流浪漢、帶著殘忍笑容的頑童、掂著錢袋走向下一間店鋪的警備隊員,馬車轔轔拐過了街角。
作為西爾國首屈一指的軍事基地,休瓦基地位於城郊,猶如與休瓦咫尺之遙的另一座城市。規模龐大的基地駐紮著數萬軍人,部門眾多,秩序森然,令當地民眾望而生畏。
悠閒的午後,軍政處的門被叩響,辦公桌後的上尉略微坐直。
“進來。”
推門而入的女郎仍穿著旅行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