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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了起來,遺憾的是,他的吐字有點含含糊糊——他的雙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嘴角還流著血。
但是他兀自大叫著,“我也付出了代價,真的,朝安局都放我出來了。”
“不脫是吧?”李永生拎著繩索,向屋簷下一個淨手的水盆走去,嘴裡輕描淡寫地發話,“你野外攔截我的賬,還沒有算呢。”
“我賠償,我賠償,我賠償,”安貝克忙不迭地大喊,“好商量,好商量,這都好商量……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他自己心裡也清楚,若是按常情發展,李永生那天很可能死在他的手上。
“賠償的事兒,以後再說,”李永生冷哼一聲,將手裡的繩索丟進了水盆裡,“不狠狠揍你幾次,難消我心頭怨氣。”
安貝克見他將繩索放進水裡,就知道大事不妙,新月國雖然極度缺水,但是也正因為如此,很多東西的含水量不同,導致區別有多大,他是很清楚的。
比如說,新月國有一種刑罰,就是將人捆在柱子上,放在烈日下暴曬。
捆人的索子,是生牛皮割成一條一條的。
烈日下暴曬,人體大量失水,一般人扛不過三天,但是很多時候,人不是被曬死的,是被生牛皮一點一點勒死的——生牛皮失水,要縮的。
人一點一點死去,這個過程痛苦而殘酷。
所以他也知道,蘸了水的繩索,打起人來有多疼。
於是他果斷地表示,“我脫……我脫還不行嗎?”
李永生並不回頭,只是專注地看著那繩索飢渴地吸水,“很多事我還沒找你算賬,明明臭烘烘的,還敢說自己比常洗澡的國族乾淨!”
莎古麗的說辭,很令他惱火,但是他心裡清楚,這個說法不是胡畏族的原創,以前根本就沒這個說法,衛國戰爭之前沒有,衛國戰爭之後就更沒有了。
在光宗的時代,胡畏族雖然也是身處乾旱地段,但那時他們說的是一水多用,用洗了澡的水去澆灌作物和牧草,不但不浪費水,還能清潔身體。
甚至還有一些胡畏族人,入了道宮。
也只有新月國這種以真神教立國的國家,才會胡扯什麼不洗澡的比洗澡的乾淨,而莎古麗這種小姑娘不能明辨是非,或許智商也欠費,被人忽悠了,也不奇怪。
“這話我沒有說過,”安貝克斷然否認,不過同時,還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我是留學生,不會做這種有損邦交的事情。”
“是的,這話不是安貝克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