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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白裙子上、腿上全是泥,汙濁一片。
厚重的裙襬和著泥濘,裹住她纖細的腿,重得像灌了鉛,提都提不動。幾經拉扯、拖曳,她的雙臂也快使不上力氣了,整個人就像脫了水一樣。
她哭著喊:“哈丹,快來——快,快來幫幫姐姐……姐姐快沒勁兒了——”
哈丹三步兩步地過來,雖然力氣不大,但總還是有些用的,幫她一起拽住他的胳膊,將他從泥沼中往外拉。
哈丹喘著氣,有些狐疑地問:“姐、姐姐,他是壞人嗎?”
“他不是,”晚晚搖頭,“他是我哥哥。”
男人的臂彎結實而有力,他整個人同樣沉的要死,半截身子桎梏在泥沼中,如何也拖不動。
那會兒他便是用如此有力沉穩的臂彎環住了她,抱她上了車。
與若干年在事故現場發現她,抱起她時一樣,彷彿他才是她的天。
從前,他很少抱她。
除了救她的那次,之後隨著她年齡漸長,慢慢步入了青春期,開始飛快地發育後,他幾乎不曾那麼抱過她了。
他走的那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
那晚豆大的雨點如子彈亂彈,幾乎要砸碎了窗戶。
港城一到這種天氣,就像是世界末日,颶風捲著暴雨,隱隱能聽到遠處海浪波譎詭異地翻湧著的聲音。
那晚她聽著窗外的聲音,失眠了很久,在床上翻來覆去,如何也想不通,為什麼晚上吃飯前,他在伯父的遺像前跪立了那麼久。
就像是,在用意念傳達著一些她不懂的心事。
他有什麼心事?怎麼不能同她說呢?
不過,好像他的大部分事,都是不肯告訴她的。
她起夜喝水,透過門縫,看到他的房間內還亮著燈。
他在整理衣物,揹著門,他的背影被房內葳蕤祥和的光剪得細碎不堪。
一束柔軟的光路匯成河流,穿過她腳下,慢慢地,旋開了個暖黃色的扇形。
他開啟門,影子覆過來,沉啞的聲線拂在她頭頂正上方:
“晚晚,怎麼不睡?”
她張了張嘴,想反詰他這個問題,話剛在唇間滾了半圈,腰上便橫過個結實的力道。
他直接將她整個人託抱了起來,像抱小貓一樣抱著她,就往她的臥室走,不忘責問她:“為什麼不穿鞋?知不知道晚上很冷,地暖還沒通?”
她不作答,就勢枕在他肩膀上,伸出小手,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