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沉重 (第3/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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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沒把俞茴雅當做精神有疾病的人,所以當後者想要單獨談談的時候,他沒有猶豫就跟著傅若飛去了院子,如今回想起來,自己真的心太大了。
“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
醫院打來電話,應該是鄭殊讓通知的,俞斯年至今為止不知道怎麼回事。
鄭殊看了看越發愧疚的傅懷惜,心下不忍說:“傅先生的腿是被俞新海廢掉的,三十多年了。”
俞斯年一愣,驀地看過去,“俞新海?”
“嗯,兩人約好離開的那天,這混蛋帶人把傅先生的腿給砍斷了。媽還一直以為是傅先生退縮,那天才沒有赴約,而傅先生以為媽後悔了,才把責任都推到他身上,所以遭受了那樣的苦難,毀了一生。”
即使是鄭殊這個旁觀者,乍然聽聞,也有種瞬間喘不過氣來的窒息,更何況是兩個當事人,傅懷惜只是讓外甥離開大魚,甚至都沒來算賬,已經算是極好的涵養,還能再苛求什麼?
而俞茴雅,又怎麼能承受這種巨大的刺激?
因為自己,深愛的男孩受到了那樣無端的痛苦折磨,生生葬送了一輩子,所有的努力的汗水,一步一步腳踏實地奮鬥而來的希望,他的舞臺,他的輝煌,一切的美好未來全部化為了泡影,被扼殺在那個夜晚。
俞茴雅能去怪誰,她只能怪提出邀請的自己,被母親絆住的自己,擁有那樣一個殘忍兄弟的自己,是她給了別人傷害傅懷惜的理由,是她剝落了自有的舞者追求夢想的翅膀,全是她!
這個責任實在太沉重了,她難以揹負,只能被壓垮。
“俞先生,這是個誤會,我們真的不知道俞女士的精神狀況竟這樣的糟糕,抱歉。”傅若飛道。
傅懷惜自從跟著來到醫院之後,再沒有說過一句話,眼前都是俞茴雅尖叫、絕望、崩潰的眼神,他日思夜想,怨恨了三十多年的女人,每每出現在夢裡,回憶裡,都是那樣開朗而溫柔的笑,無辜得令人可恨。但絕對不應該是這樣,好不容易從深淵裡走出來,卻又被他一把推了進去!
為什麼他的生活總是一片糟糕。
然而這聲抱歉,俞斯年也承受不起,因為造成這個悲劇的人,來自俞家。而他即使再不想承認,身上流著的依舊有俞家的血。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安慰的言語蒼白無力,他也無法衡量一雙腿一輩子的人生又價值幾何,賠償更無從談起,最終只能說:“對不起。”
傅若飛沉默下來,輕輕地將手放在了傅懷惜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