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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戶親戚告辭,餘下還有五六戶人家,有的是有他事要在許家小住,有的是寫了船還沒到通州碼頭。七娘子又帶著眾媽媽們清點壽禮和飯莊子核對席面,一併招待餘下的客人換了院子住得更寬敞些,還有金銀器皿入賬,家下人等再發一次賞錢,飯點給粗使婆子小廝們加菜……這都是有往年的定例,出錯也出不到哪裡去,有七娘子盯著,自然是辦得妥帖。
就這麼再忙亂了兩三天,親戚們該走的也都上路了,要留的一兩戶也都安頓了專人服侍,這個壽筵的尾巴才算是收拾完了。居然從頭到尾就出了兩三樁岔子,等報到七娘子這裡時,管事媽媽也都已經處理妥當,手段輕重合適,一點都沒有激起波瀾。
“還以為這一次壽筵,五嫂必定會和你龍爭虎鬥,暗地裡扯你的後腿……”許鳳佳就和七娘子閒話,他又靠在炕邊,看起了邸報。
進了四月,京城天氣已經和暖,炕上少了被垛,空間更大,許先生整個人躺在炕上,腳踩炕桌,又有了些京城惡少得意洋洋的樣子。
七娘子將炕桌上的茶具挪到了炕下方桌上,輕輕嘆了口氣,才道,“五嫂如果會扯我的後腿,我倒更開心。”她坐到炕前,在小炕桌上攤開了幾本冊子,拍了拍許鳳佳的腳背,嗔道,“你討厭,縮回去,免得又沾一腳墨。”
“這又怎麼說?”許鳳佳懶洋洋地彎了腿,手肘撐在迎枕上,側著身子將邸報放到身前,垂頭漫不經心地瀏覽著報上的訊息,忽然哎呀了一聲,嘆息道,“沒想到武千戶居然身故了,可惜,今年不過而立。”
“怎麼,是你的老相識?”七娘子一邊沉思著一邊翻了一頁,漫不經心地和許鳳佳搭了話頭
“嗯,在西北的時候一起打過幾次仗,不過他是桂家嫡系,我們接觸不多。人是很豪爽的,可惜身子不大好,以前受過箭傷。權子殷說他如果還在西北當值又不懂保養,活不過三十五歲。武千戶當時倒是沒當一回事,沒想到……”許鳳佳的聲音就低了下去,他抬起頭,給了七娘子擔憂的一瞥,卻沒有把話說完。
七娘子對武千戶的死,實在是很難報以太多的感傷,畢竟她從來也不認識此人,因此只是嗯哼了幾聲表示同情,提筆又寫了幾行字。許鳳佳清了清嗓子,又問她,“剛才那話什麼意思,怎麼五嫂扯你後腿,你還更開心?”
七娘子瞟了許鳳佳一眼,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唇:朝廷間的鬥爭,固然險惡過內宅十倍,但男人就是男人,再細膩的鬥爭和女人的心思比起來,也都顯得過分粗豪了。
“五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