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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辨認方向。
孟漁和所有被剛丟進這裡的囚犯一樣,驚慌失措扒著木門央求要見衡帝、要見傅至景,獄吏對此見怪不怪,任由他哭累了、喊累了,筋疲力盡地安靜下來接受自己的死期。
來這兒走一圈的,沒幾個能再活命。
牢房裡只有稻草堆以供禦寒,一日三餐有講究,兩個饅頭一碗水,餵養畜生似的隨意順著欄杆丟進去。
饅頭在地上滾幾圈,沾了灰,水碗被打翻在地面結了一層層薄薄的霜,嫌髒,行,不吃就不吃,以為自己還是什麼嬌生慣養的公子哥嗎,等真正嚐到餓肚子的滋味跪著求著也要塞到嘴裡去。
孟漁亦不例外。
他太冷了、也太餓了,裹著來時的披風在角落蜷成一小團,盯著地面早就堅硬的饅頭慢慢地嚥了咽口水。
許久,他下定了決心,艱難地挪著被凍僵的身體爬過去,抓住了硬得如同石子般灰撲撲的饅頭,第一口咬不動,又沒有水軟化,只能用唾液一點點含溼了再囫圇咀嚼兩下嚥進肚子裡。
他喉嚨在冒煙,刀割一般地疼,鼓起勇氣喊守夜的獄吏,說想喝水。
凶神惡煞的獄吏拒絕了他的請求,今日份的水已經派完,讓他等明日。
孟漁當了好幾年的九殿下,已經很久不曾見過旁人橫眉立目的樣子,一時之間不大習慣,本能地皺起眉表示不滿。
獄吏當然將他的神態看在眼裡,不禁譏笑,關在天牢裡的哪一個不曾是養尊處優,再拿喬如今也是階下囚,任他們揉圓捏扁,還得低聲下氣求大老爺給我口飯吃、給我口水喝。
“你要喝水?”
孟漁捧著啃了一半的饅頭,趕忙點點腦袋。
獄吏去而復返,當真給他端了一碗水來,他伸手去接卻被躲開。
男人把手伸進木欄,要他仰高了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