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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中,但是世間哪有盡如人意的事情?”
蔣文崢指著他,也指了指自己,“你的自大殺了孟漁,我的退讓丟了妻女,我們兩個都是求而不得的可憐人。”
傅至景聽著蔣文崢的控訴,扯出個笑容,垂首輕輕地笑了出來,笑得胸腔震動,牙根痠軟,笑得停不下來。
他撐地站起身,似乎當真是高興至極了,乃至於喜極而泣,嗓音卻是莫大的痛苦,“你別以為弄具焦屍就能糊弄我,我根本就不在乎孟漁生死與否,就算你把他藏起來也威脅不了我。”
他遊魂似的虛虛往前走了兩句,薄薄的嘴唇翕動,“死得好,我要多謝父皇為我剷除一個汙點,讓我往後堂堂正正地當衡國的九殿下。”
蔣文崢驚愕地看著他,覺著傅至景瘋了才會說出這樣絕情到令人髮指的話。
傅至景不再看屍首一眼,用力地咬了咬牙關,“我來送他上路,也不枉這些年來他稀裡糊塗做了我的擋箭牌。”
他似乎連給孟漁收屍的想法都沒有,撇下孟漁暴屍荒野。
蔣文崢等著他匆匆地來,眼睜睜看著他毫不留戀地走,這世間真有如此冷血之人,像極了那高高在上,把所有人都玩弄於股掌之間的衡帝。
孟漁,你若在天有靈,該看清自己所託非人。
蔣文崢靜立良久,命人將屍首埋進土裡,這才啟程回府。
空山無人夜色寒,鬼群亂嘯西風酸,下了一夜的大雪,亂葬崗鋪了厚厚的一層霜,山中覓食的野狗嗅嗅聞聞,想討一口人肉果腹,無人問津的晦地今夜卻異常熱鬧,剛送走一個德怡親王,夜半三更,又來個了新封的碩賢郡王。
剛埋進去的屍身被挖了出來,裹在新的草蓆裡,撲鼻腥臭惡氣。
方才在蔣文崢面前還大言不慚的傅至景眼下茫茫然地將屍身抱在懷裡,像很多個夜晚他抱著孟漁,只是無論懷中的人再也不會給他丁點回應。
靈秀可愛的孟漁死了,留給他的是一灘燒壞的爛肉。
天色已經矇矇亮了。
劉震川撒掉大一批紙錢,老淚縱橫,“孟漁,你好走。”又遞給傅至景,“殿下,送他一程吧。”
傅至景被刺眼的白紮了下,猛地打掉了劉震川的手,喃喃道:“誰說他死了,蔣文崢詭計多端,孟漁一定被他藏在我們不知道的地方。”
劉震川不忍拆穿他的自欺欺人,可見他執迷不悟,不禁既氣又悲道:“二殿下是奉陛下之命,難不成你要抗旨嗎?你如今這副模樣,孟漁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