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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敗言微!”李德懷著憤慨和委屈的情緒,怒衝衝地離開了會場,下意識地走到了城郊,警衛人員遠遠地跟著他。這種衝動,反映了他缺少領袖人物應有的耐心。
他感到照耀自己命運的星辰隕落了。他逃避什麼人追蹤似地盲目地亂闖,一條潺湲的小溪流擋住了他的腳步,溪邊有一叢稀疏的雜木林。林下是富有彈性的荒草,上面還開著不知名的小紫花。
他無法排遣胸中的鬱悶,也無法填補內心的空虛。他鑽進雜木林裡,撥開打臉的枝條,只管沿著小溪向前走,沒有任何目標。他的思想很亂,正像腳下鋪滿的敗葉、亂石和枯草。
這時,他看見不遠的山坡上佈滿了人,那是中央縱隊的人,他們好像在挖掘什麼。既不像掩埋犧牲的戰友,也不像挖掘塹壕,他不帶翻譯,就無法與人交談,平時,他就憋悶得要死,幸好,他能夠把全副精力放在敵情研究和軍事指揮上,而現在,他被慢慢排斥在指揮圈外,幾乎成了多餘的人。這使他不但有一種失落感,而且產生了一種憤懣之情。太不公正了!現在無條件、無保留地支援他的大概只有兩個人:博古和凱豐。而凱豐,這位共青團書記,在軍事上是無足輕重的。
四周有散落的小屋,但已經化為灰燼,群眾都已經避進了山林,這是白崇禧的毒計:在透過鄉村政權發動群眾堅壁清野的同時,派特務扮作工農紅軍,進行燒殺搶掠。
在李德的軍事學中,沒有這一章。他佩服白崇禧的狡詐,這的確給紅軍造成很大的困難,尤其是糧食。這時,他才忽然領悟到,小山上的人群是在挖吃的,但他不知道挖什麼。警衛人員就在二十步開外,他不想問。
李德百無聊賴地走著,草叢漸深,無路可尋。他坐在一塊冰冷的岩石上,思緒一個接著一個,像溪邊的又冷又硬的亂石蛋子,壓在他心頭。幾片枯葉在溪水中漂盪,落葉隨水流去,似乎就是他生活前景的象徵。
他忽然覺得很累,很倦,很想在綿軟茂密的草叢中睡上一覺。他看看天空,藍眼睛裡流露出憔悴的神色。
此時,天空佈滿了灰雲。
他忽發奇想希望在小溪對岸,突然出現一股敵軍,瘋狂地向中央縱隊和軍委縱隊展開衝擊,那時,他拔出他的大號左輪手槍,伏在屁股下的岩石後面狙擊敵人,他一人把敵人擋在小溪對面,掩護中央機關轉移,他的左輪手槍有二十發子彈,可以發發命中,為中央縱隊轉移爭取二十分鐘的時間,那時,住在通道附近的部隊已經聞訊趕到。他由於彈盡援遲,身中數彈,奄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