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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希鈺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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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希鈺和他在很多地方做過。
他的兩套房子,車裡,很多的酒店、賓館,甚至無人的山頂、樹林裡。他們的每一次,都非常愉悅、盡興。純生理的極致巔峰,令她總是暈暈乎乎的。她既覺得骯髒,又覺得快樂。那一刻好像什麼壓力都沒了,她成為了純粹的動物,只要滿足自己就好。
內心卻好像有一個洞,越來越大,洞的上方有呼呼的風,吹得她暈頭轉向。洞的下方,隱約可泥濘沼澤,有什麼可怕的黑色觸手生物,就要從裡面爬出來,纏住她的四肢,讓她一起變得腐朽。
他對她是很寵愛的,家裡抽屜裡丟著一疊錢,隨她取用——但張希鈺從來沒拿過。他很喜歡打扮她,買各種對她而言昂貴的衣服、飾品,帶她去吃浪漫大餐,住五星酒店。
他在酒店璀璨的落地玻璃前,從背後擁住她,說:我愛你,小天使。他在定製飾品的內側,刻下“希鈺”兩個字。父母打她時,他溫柔地給她上藥,輕輕地撫摸她的背;考試考砸了,他像個惱羞成怒的男朋友,揪著她挑燈夜讀,只不過讀著讀著,就讀到床上去了,她的成績依然一塌糊塗。
高中生活那麼忙碌,他們兩個是見縫插針的偷情者,除了最開始的那段時間,他幾乎不用手機跟她聯絡,並且讓她刪除了以前的資訊,每天留下只有彼此知曉的暗號。任何事都會因隱秘帶來刺激,因禁忌帶來渴望。張希鈺覺得自己就像停留在漩渦上的一隻蝴蝶,並不由自己掌控,只能不斷振翅。
她的心境,並未因為跟他關係的日漸加深穩固,而變得明朗篤定。
她只覺得越來越困惑。
困惑於他對她的態度。他的確帶給她很多新鮮的成年人的生活方式,但他最感興趣的,依然是床事。幾乎每一次見面,他都要做。他不知道從哪裡學了很多奇怪的姿勢,還有道具,一一在她身上實現。有時候張希鈺坐在他邊上,陪著他看那些片子,看著他的眼神,會感到陌生而害怕。
那種眼神,讓她隱隱覺得,自己只是個肉體工具。
她也困惑於自己對他的感覺。他們總是在說愛,當他說愛時,她會回應。但她其實弄不明白,自己到底愛不愛他。在他接觸她之前,她明明對他毫無感覺。他從一開始帶給她的,就是混雜著性愛的陌生刺激的感覺,令她分辨不清。
但至少有一點,她是確認的——從答應做他女朋友那天起,她就不再是一個人了。和任何一對男女朋友一樣,她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