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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上天的饋贈,他的幸運。
“蕎麥麵條家裡還有!我再做點碼子,炒雞蛋肉醬可以嗎?”
“可以。”
“你爸爸也吃這個可以嗎?他的那份我不放辣椒。”
“可以。”
“小菜要什麼呢?前幾天我去菜場弄來的蘿蔔還剩半頭沒吃完。”
“等一下……”
鄭其明有些無奈地撫著額角,哭笑不得:“以後咱們買菜吃可以嗎?品相好的、水靈的。”
“……這些菜怎麼了嗎?沒有壞,又不花錢……難道你嫌棄我,覺得吃這樣的菜丟人?”
眼看著陳阿滿眨巴眨巴葡萄般的眼睛,眼圈兒一紅就要滾下淚來,鄭其明趕緊雙手按住他的肩膀,掌心抵住肩窩,熱熱的。
“不是……你老去菜場問別人要菜,菜販又不是傻子,總有一天會露餡。以後還是買菜吧。給,這是這星期的菜錢。”
鄭其明從口袋裡摸出一張10塊的紙幣,塞到陳阿滿手裡。
“難道你忍心頓頓讓我爸這個病號跟我們一起,吃豁口蘿蔔跟別人不要的菜葉子嗎?”
“對不起。”
陳阿滿囁嚅著說。
剛才的欲哭不哭的神態是他裝的,但此刻的心虛是真的,他確實沒想到這一層。
“不準說。”
鄭其明伸手,在他額頭上結結實實敲了個栗子,還挺疼,陳阿滿摸了摸那個被敲的位置,在心裡悄悄罵鄭其明是臭黑手、下手這麼狠。下一秒就聽見鄭其明在風裡開始猛烈打噴嚏、清嗓子。
嚇得他趕緊停止“咒罵”,裝作若無其事地說:“感冒了嗎,怎麼又是噴嚏又是嗓子不舒服?”
“上火,嗓子疼。”
鄭其明說,又咳嗽了聲。
陳阿滿這才想起來,今天早晨起來開始好像鄭其明的嗓子就不是很舒服,正好自己的老窩還有點乾的野菊花,到時候去拿回來,給鄭其明泡菊花茶喝,敗敗火。
“那我先走了,還有幾家要跑的,在隔壁街道。我弄完就回來做飯。”
“嗯。”
陳阿滿就朝廢品收購站走去,騎上他那個破三輪車就出門收破爛。三輪車上扎著的那個紅布做的紅花鬆了些,他又蹲下來,很仔細地繫好,脖子上掛著哨子出發了。
他去收破爛的街區跟柳梢街稍微有點距離,柳梢街是居民區,那個街區則是食品小商販聚集地。陳阿滿一到那邊,滿眼滿鼻子都是各種食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