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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才焦急地坐在床沿,剛一開口就是哭腔,“你還疼嗎?”
不疼是假話,傅至景感覺身上的每一根骨頭都被拆過似的咯吱咯吱作響,特別是胸骨,呼吸間都是綿密的痛意,但他見到孟漁蓄滿淚的眼,好像只要他喊疼,淚水就會在孟漁臉上化作兩條源源不斷的小溪流,於是話到嘴邊拐了彎,選了個折中的詞,“還好。”
孟漁自責地說:“早知道我就好好學馬術了。”
傅至景原先只有皮肉傷,若不是為救控制不住馬兒的他,不會受這麼嚴重的內傷。
可反過來說,如果沒有他,傅至景早就被削下腦袋剁成肉醬,哪還能在這兒跟他討論疼與不疼?
孟漁後怕地打了個寒顫,眨一眨眼,眼淚仍是落了下來。
怎麼還是哭了?
傅至景忍俊不禁,抬起未受傷的手抹掉他面頰上的淚,說話慢又輕,帶著明晃晃的誇讚,“昨夜九殿下好生威武,比話本里的神將有過之而無不及。”
孟漁經不住誇,咬著唇抽泣一下,“我都是學你的。”
“學我?”傅至景淺笑,“我在你眼裡原來是那個模樣。”
他拍拍床榻,孟漁會意地爬了上去,怕壓到他的傷口,沒有像往常一樣趴在他身上睡,側著身子睜著圓圓的眼睛一瞬不動地望著他,分明是平視,卻多了些仰慕的意味。
傅至景喜歡這樣毫不遮掩的眼神,幾瞬後道:“我讓他們攔著你,你是怎麼跑出去的?”
孟漁微微得意,“我抽了刀,他們就不敢靠近我了。”
得到的卻是傅至景不贊同的目光,他焦急地瞪了瞪眼,“你不想我去找你?”
傅至景低吟,“太兇險了。”
孟漁紅著眼睛坐起身,取出貼身攜帶的布帛,氣鼓鼓地丟出去,“我不要這東西,還給你。”
布帛散開,裡頭的斷髮也一併顯露出來,傅至景抬手抓在手中,從下而上看面頰淚痕未乾的孟漁,後者在這一刻終是控制不住地控訴道:“什麼無論去與往,俱是夢中人,我聽不懂。”
他上齒用力地咬了咬下唇,咬出一個小印子,“誰要跟你在夢裡相見,如果哪天你不要我了,我絕對不會在夢裡見你……”
傅至景心口一緊,抓住他的手,“別說這種話。”
見孟漁還是啜泣著,他輕嘆後真心地道:“你才二十二歲,人世間還有很多未領略之事,若再有下次,不必貿貿然為我涉險。”
孟漁糾正他,“我二十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