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2/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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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出席了一場農村當地的通姦審判,在城堡、磨坊或者穀倉裡過夜,跟面板黝黑、健談多話的農村小夥子們共飲法國南部出產的葡萄酒。
兩個月後,我到達巴塞爾,頭髮亂蓬蓬的、身體消瘦、面板曬黑,內心也發生了變化。這是我第一次完成這麼長距離的徒步旅行,也將會是未來很多次中的第一次。從洛迦諾到維羅納,從巴塞爾到布里格,從佛羅倫薩到佩魯賈,這些城市之間極少有我沒涉足的地方,我那雙沾滿灰塵的皮靴已經將那些路走過兩三遍——這是我的追夢之旅,儘管這些夢沒有一個圓滿實現。
我在巴塞爾城郊租了一所公寓,開啟箱子,取出我的東西,便開始工作。生活在這樣一個寂靜的城市裡,又沒有一個人認識我,使我暗暗高興。我還跟幾家報刊和雜誌保持著聯絡,這樣我就能獲得足夠的薪水維持我的生活。最初的幾周還算不錯,但是漸漸地,我悲傷的情緒又捲土重來,幾天甚至幾周都揮之不去,甚至在工作時也跟我形影不離。那些從來不識愁滋味的人,是難以理解這對我意味著什麼的。
我該怎麼描述它呢?我被一種可怕的孤獨感包裹著。城市和住宅裡、廣場和街道上的人們及其生活,與我和我的生活之間,始終存在一條巨大的裂隙。什麼地方出了意外、報上的頭版頭條報道了什麼,這些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哪裡有節慶活動、出殯送葬、定期集市和音樂會——這一切有何意義?又是為了什麼呢?我奔出房門,在森林裡、山丘間、公路上漫遊閒逛,草地、樹木、農田都緘默不語,它們望著我,用無聲的語言懇求我。它們尋求交流,它們有自己的義務,它們想要問候我。但是它們只能站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理解它們的苦惱,並且感到痛苦,因為我無力解救它們。
我去看醫生,並帶去了詳細的描述病情的文字記錄,試圖向他訴說我的苦惱。他讀了那些記錄,問了幾個問題,併為我檢查身體。
“您健康得很,簡直讓我嫉妒。”他稱讚道,“身體一點毛病也沒有。試著多讀點書、聽聽音樂可能會使您高興起來!”
“由於職業關係,我每天都要讀一大堆新東西。”
“這麼說來你需要到室外去活動活動,或許會對您有好處。”
“我每天要散步三四個小時,假日裡至少比這走得多一倍。”
“那您就得強迫自己同別人打交道。您有變成隱居孤僻的人的危險,而且會越來越嚴重。”
“這跟我的病有什麼關係?”
“關係大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