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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身邊,我立刻睜開眼。
一道微弱的晨曦光線將我的目光牽引過去。巨幅的落地玻璃牆前,厚沉的賽克牆簾被拉開了一道細縫,他側身倚牆而立,無聲無息地望著外面,指間的香菸已積有一長截的灰燼;神色似縹緲又似冷凝,彷彿在想著什麼,彷彿受到某種困擾,卻又彷彿什麼都沒有想,不過是純粹隨意地站在那而已,我捕捉不到他真實的思緒,我懷疑在這個世上有沒有人能真正瞭解他。
“醒了?”他回過頭來,揹著光線表情更是難測。
他的情緒似乎仍舊欠佳,我乖覺地爬下床。
漱洗過後傭人端來早餐,我飛快用完。
“我送你回學校。”他說,語氣平淡,不熱切也不生硬。
我躊躇,並不確定自己樂意和這樣的他呆在一起:“我——等雨盈好了。”
我說了等於沒說,他換過衣服拿起車匙牽了我就走。
下得樓來,傭人才將門拉開,抬頭一望竟見漫天飄雨!我一下子就失了魂魄。
春天,又到了?時光流失的——真是快。
如風在學校門口放下我即刻就飛車離去,似乎多耽擱一秒都會有所損失。
一整個上午我都坐在靠窗的座位上發呆。
雨淅淅瀝瀝地下著,料峭的風拂面而來,挾帶著冬末殘餘的寒意,行道樹上光禿的枝頭不知何時已抽出了嫩黃的新芽。人間世事似乎總是這樣迴圈往復。
我倚著學校大門的門柱,手指中捏著跟香菸閒閒地吸著。放學已經很久了,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沒有離去,是因為就這樣子無所事事地待著也挺隨心所欲麼?還是我根本不想回到那棟我住了二十年有餘的宅子裡……
眼角的餘光瞥見一道撐著傘的身影漸行漸近,在走出大門看見我時步履一滯。
我彈開手上未吸完的煙,走進紛飛的雨中。
“瀟——”方澄映遲疑的叫喚頓時變得急促:“瀟瀟!”
任風吹得我的髮絲亂飛,我頭也不回。
望著半空中迷朦的雨絲,很自然的就聯想到了清明時節。路上冷清清的幾個行人只顧著急急地趕路,沒有一個象是欲斷魂的樣子,原因簡單不過,現代都市所見皆是柏油路或者石板馬路,最低限度也會澆個瀝青,哪裡還有杜牧時代走在泥濘土路上,鞋子沉重的提不起腿來的艱難?步履輕鬆自然就不必斷魂了。現代人的步履真的較從前輕鬆嗎?似乎是,又似乎不是。
我靠著站牌拿出煙來,清明是快到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