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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證據。她忙起身退後兩步,在席墊上跪了下來,泥首道:“官家恕罪,傳聞並不屬實,我與嗣王定親是切切實實,有杭太傅保媒作證,絕無假定親一說。”
官家微挑了挑眉,“果然麼?”
如今還能怎麼樣呢,肅柔只得道了聲是,“千真萬確。”
官家反倒有些悵然了,長嘆一口氣,半真半假道:“當時聽了這個訊息,我還帶著些期許,原來竟還是空歡喜一場。其實你真和嗣王退親,我也不會降罪你,畢竟男女感情萬變,誰又能保得誰一輩子死心塌地呢。”一面說,一面伸手虛扶了她一把,“你起來,起來好好說話。”
那輕得像風一樣的份量落在她臂膀上,肅柔不由讓了讓。謝恩起身後,心裡也已經明白了,這親要退,恐怕是極難極難的了。
官家的神情依舊像平日禁中所見那樣,帶著幾分漫不經心,在堂內慢慢踱步。提起之前種種,緩聲道:“你在禁中蹉跎了十年,我細想起來,也覺得很對不住你。當年嬢嬢病逝,我御極不久,朝中內憂外患,無暇顧及後宮,在你入延嘉閣侍奉之前,我根本不知道禁中有你這個人。後來朝中封賞舊臣,內閣決意將你父親升祔太廟,我本打算在前朝頒佈旨意後補償你的,卻沒想到晚了一步……天底下的事,於別人是湊巧,於我卻是陰差陽錯。”他回過身,淡淡望了她一眼,“倘或現在再給你個機會,你願不願意隨我入禁中?”
這恐怕是肅柔這輩子頭一回聽官家說那麼多話,沒有受寵若驚,只有誠惶誠恐。帝王的掏心窩子,不是她能承受的,更不會像那些年輕女孩一樣頭腦發熱,陷入權貴虛無的溫情裡。
“官家,妾已經許了嗣王,有婚約在身,不日就要嫁作他人婦了。”她虔誠地說,“妾卑如微塵,無福消受官家厚愛,況且……官家與嗣王是至交,若妾有負嗣王,豈不是陷官家於不義嗎。”
一切都是託詞啊,官家微嘆,“也就是不願意?”
然而這三個字,哪裡敢隨口說出來,肅柔福身下去,“請官家成全。”
至今不願意進宮,不單是自由讓她割捨不下,更是因為在禁中多年,常有令她尷尬的地方。
當初她曾是鄭修媛閣中一等女官,近身侍奉三個月,官家每每留宿延嘉閣,她都與彤史在屏風那端背身而立,記錄內庭燕褻之事。雖說面前這位是帝王,帝王三宮六院不單是權力,更是責任,但什麼人都經不得湊近了仔細打量,官家對於肅柔來說,就是那個已經看透了日常瑣碎的男人。
侍兒扶起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