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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賈思敏渴望別人知道她,認可她,這種慾望如此強烈,以至於忘了灼人的烈日和嗆鼻的灰塵,還有踏遍整個鎮子的辛苦(至少有五英里路)。
第二個原因就是,被遺忘的曲調突然從心裡面冒出來——管絃樂小步舞曲的片斷,進行曲和華爾茲,以及霍尼·布朗的爵士號——所以她穿著漆皮鞋的腳總是和著音樂的節拍往前走。最後一個不同之處就在於,她的世界似乎可以分成三個不同的部分:過去屬於老弗蘭基的十二年;今天;未來三個“賈”字打頭的人一起生活在遙遠他鄉的日子。
她一路走下去,彷彿老弗蘭基的靈魂,邋遢而眼神飢渴,在她身後默默地艱難前行。對婚禮之後未來時光的想象,像天空般連綿不絕。才不過一天時間,卻好似與漫長的過去和光明的未來同樣重要,就像鉸鏈之於轉門。這一天將過去和未來混攪在一起,所以弗·賈思敏才覺得不可思議,漫長難耐。這些主要原因讓弗·賈思敏莫名覺得這天早晨和往日裡的那些早晨大相迥異,所有這些事情和感覺中,最強烈的要數讓別人知道真正的她,認可她。
她沿著小鎮北邊臨近主街的一條林蔭小道,經過一排掛著花邊窗簾的寄宿公寓。門外欄杆後邊的椅子上一個人也沒有。最後,她總算遇到一位女士,正打掃著前陽臺。弗·賈思敏先以天氣作為開場白,然後道出了她的計劃。她對藍色月亮咖啡館的葡萄牙人,對後來遇到的其他人,都是以這樣的方式來講述婚禮,有前奏,有尾聲,像一首歌曲。
剛開始,話一出口,她心裡頓時平靜下來。隨著人名和計劃的鋪展開來,她心裡愈發變得輕鬆起來,一口氣說完後,這才覺得心滿意足。那女士手扶著掃把聽她往下說。在她身後,是敞開的門廳,光線昏黑。裡面有道階梯,沒有鋪地毯,左邊有張放信件的桌子。幽暗的門廳熱氣騰騰地飄來煮蕪菁濃濃的味道。陣陣濃香和昏暗的門廳彷彿與弗·賈思敏的喜悅之情交織在一起,當她抬眼望著那女士的眼睛,就喜歡上了她,儘管她甚至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
女士沒有提出異議,也沒有指責。她什麼話也沒說。直到最後,弗·賈思敏轉身準備離開時,她才開腔:“嗯,天哪。”不過弗·賈思敏已邁開步子,心裡的歡快音樂催促她再次上路了。
在一處有陰涼草坪的街區,她拐進一條小巷,看見一些人正在修路。熔化的柏油和滾燙的砂礫刺鼻難聞,拖拉機轟鳴震耳,場面十分喧鬧嘈雜。這次弗·賈思敏選擇拖拉機手做她的聽眾。她跟著拖拉機一路奔跑,一邊還回頭看著駕駛員那張被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