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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在城西和鬼友們混在一處,再沒踏入過拱橋巷,也不像先前那樣躲在簷角偷偷地去看少年郎過得如何。既然目標男主不是他,就該早些斷了對方的意,了卻自己莫名的小心思。況且那晚他明顯是喝醉了,神志不清下做的行動,也許他隔天起來就忘了。她是個藏不住心事的,不想在他跟前露出馬腳,還是早些脫身才是。
筆方是知道她一向都在城西活動的,卻也沒來尋過她。他們先前的交集彷彿不存在過,各自在原定的軌道上繼續前行。謝天意望著天邊璀璨的星子,終於如釋重負地嘆口氣,開始專心等待小月老說的下一段際遇。
天漸漸地冷起來,街上的行人裹得嚴實。城西的鬼群突然炸開了鍋,野鬼們憂心忡忡地議論著什麼,不時長吁短嘆。謝天意本來靠在一旁睡懶覺,突然聽到那個已經有些陌生的名字,下意識地坐起身來。
筆方染了肺病,高燒連日不退,怕是快不行了。
聽鬼友b說,她昨夜隔得老遠看過方少爺一回。幾乎瘦成骨架子,止不住地咳嗽,頰邊染著不正常的酡紅。眸子倒還是清亮的,越過梅樹瞧見她,稍彎了眉眼溫柔輕笑。鬼友b瞧見他嘴唇啟開,似是想說什麼,到最後卻是垂了眼簾,長時間地沉默了。
謝天意閉上眼睛。再睜開時,眼底通紅。
……
少年郎仰臥在榻上,眼窩深陷,形容近枯槁。謝天意略猶豫了下,仍是上前去,把他滾燙的手掌輕握住。本來闔目昏睡的人兒倏然睜開眼睛,怔怔看了會她,突然茫然笑了:“這般光景在夢裡出現過許多次,現下倒是有些分不清是在做夢,還是你真的來了。”話音還未落,已經抵拳大聲咳了起來。謝天意要起身去給他拍背順氣,卻被他用力反攥住手腕,“便是做夢也好,只求你多待了一會。”
“先前是我冒犯了你,惹得你生氣,不肯再來見我。想著是自己一廂情願,若是再去糾纏,只怕讓你多添了幾分憎惡。我心裡暗自盼著能在死前和你見上一面,現在這般,已經算得極圓滿了。”說完這段話彷彿已經耗了他極大的力氣,連著扣住她的手腕的力道也略鬆緩了些。
他身上的死氣其實並不重,不過意志太過消沉,才拖得病情一天天惡化起來。
筆方闔目,臉色蒼白如霜似雪,表情像是在笑著,兩行水痕卻從眼角滾落,泅溼鬢角:“在你出現之前,我本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一個人。你來過又走了,我便連個完整的人都不是了。”
謝天意不敢再聽下去,扭過頭使勁抹了抹眼睛:“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