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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是南音的布包,非常鮮明的色彩,上面盛放著大朵大朵的*的花兒和一個看上去傻兮兮的小女孩的笑臉。他的表情很苦惱,“掌櫃的,吧檯上有兩個包,我不知道哪個是您的。”
“笨。”我輕叱了一句,順便拉扯了一下南音的揹包的帶子,“連這點兒眼色都沒有,怎麼做服務生?你看不出來這種揹包應該是很年輕的女孩子背的麼,哪像是我的東西?”
他疑惑地直視著我的眼睛,“您不就是很年輕麼?”他很高,很挺拔,靠近我的時候甚至擋住了射在我眼前的陽光。
“嘴倒是很甜。”我的微笑像水波那樣管也管不住地蔓延,“以後招呼客人的時候也要這樣,是個優點,知道嗎?身份證拿來給我看看。”
他叫冷杉。是一種樹的名字。
“很特別的姓。”我說。
“我一直都覺得這個名字太他媽娘娘腔,聽上去像個女人,可是——”他有些不好意思,“我媽不准我改名字。她說‘老孃千辛萬苦生了你出來,連個名字都沒權利決定的話還不如趁早掐死你——’”
南音嘹亮的聲音劃過了明晃晃的路面,傳了過來,我看見她蹲在不遠處一棵白楊樹的下面,一隻手握著手機,另一隻手緊緊握著拳頭,在膝蓋上神經質地摩挲著,“媽媽,媽媽——剛才我打電話回家裡為什麼不通呢?我很好,我還以為我們家的房子被震塌了,嚇得我腿都發軟了——”她突然哭了,像她多年前站在幼兒園門口目送我們離開的時候那麼委屈,“媽媽你快點兒給爸爸打電話,他不在公司,在外面,手機也不通——要是正在開車的時候趕上地震怎麼辦呢?會被撞死的——”她騰出那隻在膝蓋上摩挲的手,狠狠地抹了一把掛在下巴上的眼淚。我知道,她其實不只是在哭剛剛的那場地震。蘇遠智站在她身邊,彎下腰,輕輕地搖晃她的肩膀,神色有些尷尬地環視著路上來往的行人,南音的旁若無人總會令身邊的人有些不好意思,不過,習慣了就好了。
我的電話也是在這個時候響起來的,來電顯示是方靖暉。我長長地深呼吸了一下,然後接起來,自顧自地說:“你兒子好得很,我可以掛了嗎?”
他輕輕地笑,“掛吧,聽得出來,你也好得很。我就放心了。”
“別假惺惺的了,”我有氣無力地說,“你巴不得我死掉,你就什麼都得逞了。”
其實我心裡真正想說的是,“你還算是有良心。”還有就是,“我不管你是不是在騙我,是不是企圖這樣一點兒一點兒地感動我好讓我和你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