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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兒以後,所有窗戶都焊了鐵條。但是不管成因如何,清華男生成為社會上一種惡勢力,讓我們這些沒上清華的男生心中恐懼。我們清楚地意識到,所有小美人背後,都有清華男生這股惡勢力撐腰,無論她們多麼淫蕩,多麼薄命,都有這股惡勢力保底。
“他特別喜歡穿運動服吧?”我問。
“清華男生都喜歡穿運動服。”
“那你一定很高興。”
“我為什麼高興?”
“你可以方便地感受他的勃起,可以方便地放自己進去,可以方便地脫掉它。”我有很好的記憶,我認為這是一個劣勢,在漫長的進化過程中,我這種倒黴東西是必然會滅絕的。
“你病態。”
“你怎麼認識他的?”
“你有必要知道嗎?”
“我想了解你。我知道一下,也無傷大雅。”
“舞會。”
又是是舞會,除了舞會還能是哪兒?
我從小習慣性沾沾自喜,自鳴得意,以為是根大蔥。舞會是我的命門,我五音不辨,下肢麻木。我隱藏在舞場陰暗的角落裡,看舞池裡的狗男狗女,覺得世界離我很遙遠,狗男格外英俊,狗女格外美麗,他們象我印象中各種輕盈而飛舞的東西:蝴蝶、楊花、落葉,我感覺自己卑猥、渺小、低能。我邁著步子,還要聽明白節奏,還要踩在點上,還要兩眼看著面前的姑娘,還不能踩著人家的腳或是踩掉姑娘的裙子,太複雜了。這不是態度問題,是能力問題。我態度端正,我是個熱愛學習的人,我知難而上。我抱著厚朴、辛荑、宿舍凳子都練過,但是上了舞場還是個傻子。我在家翻哥哥的毛片,順帶翻出一本七十年代末出版的《怎樣跳交誼舞》,絕對珍品。前言講跳交誼舞不是資本主義的專利,我們社會主義青年跳的時候,想著社會主義建設,想著實現四個現代化,就能化腐朽為神奇,一邊跳,一邊反映我們社會主義青年的風貌。我的哥哥們在當時,長期壓抑之後,為了避免成為變態,為了尋找一個適當的擁抱姑娘肉體的理由,費盡苦心。他們留長頭髮、大鬢角,他們穿包屁股的喇叭褲,他們拎著日本淘汰下來的四喇叭錄音機晃盪在北京街頭,尋找姑娘跳交誼舞。如今哥哥們已經退出了街頭的戰鬥,沒入城市陰暗的角落。陰暗角落裡,各種半公開的準色情場所裡雞們刻意打扮,刺激哥哥們某種激素分泌,雞們忽隱忽現、若明若暗,象是商場裡貨架上的時裝或是蘋果樹上結的果實,供人挑選採摘。哥哥們體會需要,比較價錢,評估風險。商品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