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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劭和公孫羊分開,往小喬住處走去。
二僕婦知城池一夜易主,陳太守及全家上下幾十口人全成階下之囚,這會兒她兩人奉命在這裡聽用,四隻眼睛睜的老大,一刻也不敢放鬆,唯恐出了什麼岔子。忽然見走廊盡頭走來一個男子,雖年輕,步伐卻隱帶威勢,又見廊下守衛向他行軍禮,呼他“君侯”,知是房內那個女君的丈夫燕侯魏劭來了,慌忙迎上去,分跪在了兩邊。
魏劭停下,看了眼窗裡透出的燭火,問房裡動靜。一個應答,說先前那位公孫使君和軍醫走了後,兩人就在這裡聽差,片刻也沒離開過,但房內女君一直沒有呼用,應是睡下了。
魏劭走到門前,稍稍停了一停。
她被陳瑞擄走不假,但過程似有疑竇,不若趁這機會找她自己問上一問便清楚了。
他這樣想,心裡坦然了。於是抬手推門而入,轉過迎面那扇床屏,看到她和衣靠躺在床榻的一頭,被衾蓋到腹上,臉朝裡,一動不動,應該確實如那僕婦所言,睡了過去。
魏劭徑直走到了床邊,正要叫醒她,先卻瞥見她朝外的那側面頰似乎帶著些殘餘的淚痕,目光定了一定,便往下,轉向了她的手。
她的兩隻手,此刻手心朝上地輕搭在被衾之外,手心纖軟,指蜷成了一個柔軟的自然角度,乾乾淨淨,宛若青蔥,衣袖也挽成了兩折,稍稍往上堆高,積褶在了肘彎下,便露出一截的玉臂,肌膚膩潤可見,唯獨中間那段手腕處卻纏著白色的一圈細軟麻布,隱有藥膏的暗色滲浮了出來,看起來很是突兀。
魏劭看了片刻,視線再次挪回到了她的臉上。
燭光從側旁照來,穿過了帳幔,半明半暗地投灑到了她的臉上,令她長長的眼睫在下眼瞼上投映出了一圈安靜的扇形暗影。她的臉微微朝裡,他便只能看到她半張柔美的側顏線條。昏燭羅帳影,美人獨臥眠,宛若一枝隔著霧的海棠,單純對於男人的視覺來說,自然是一種能夠帶來愉悅的享受。
魏劭是個正常的男人。反正她也睡著了,難免便又多看了一眼。他這才彷彿忽然又留意到,她的唇角彷彿天生生的微微上翹,便像此刻,或許因了手腕痛楚,睡夢裡她眉心分明是微微蹙著的,卻因這抿著的微微上翹的兩點唇角,睡容也憑空的增了幾分嬌憨之態。
魏劭注視了片刻,忽然有些不想叫醒她了。收回目光,轉身走時,床上的小喬卻彷彿感覺到什麼似的,眼皮子微微動了動,慢慢睜開眼睛,模模糊糊看到床前有個人影微晃,大吃一驚,低低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