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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
她睜開眼睛,房中燈火昏黃,他已不在屋裡。她喚來蘭月問他去了何處,蘭月道:“陛下又打獵去了。”
“天都黑了,還去。”顧燕時囁嚅著,擰起眉頭。
他也不怕出事。
若她知道有一夥人盯著她,拼盡力氣只想取她項上人頭,她必會被嚇得不敢出門。
他怎麼膽子這麼大……
她單是聽他說的那些事都嚇死了,方才睡覺時還渾渾噩噩地做了場夢,夢裡是他帶她去逛集的那一天,馬車兩邊都是飛簷走壁的人,刀光劍影閃個不停,皆朝他而去。
說起來,那日也是她心大了。
在那之前,他明明已遇過刺,她聽聞那些人是江湖上的人,仍只將他們視作上不了檯面的蝦兵蟹將,私心裡覺得他們必定傷不到他。
今天聽他說完這些,她才一下子覺得怕了,而且越想越怕。
他可千萬別再出什麼事了。
她坐在床邊發了半晌的呆,起身出了臥房,走到樓梯處,朝樓下喚道:“張公公可在?”
底下即刻有人應:“在!”
急促的腳步聲轉而響起,張慶生很快上了樓,靜聽吩咐。顧燕時薄唇微抿:“聽說陛下又打獵去了,張公公可知他去了何處?亦或是……侍衛們可找得到他?”
“找得到的。”張慶生躬身,“太妃有事?”
“天色太晚了,我怕他出事,讓他快些回來吧。”顧燕時言及此處,沉默一瞬,“若是他不肯回來,你就跟他說……”
話到了嘴邊,她卻有些說不出來,聲音噎在喉嚨裡。
張慶生困惑地望著她,眼見她雙頰泛紅,薄唇越咬越緊,小心探問:“太妃可有不適?”
“沒有。”顧燕時搖搖頭,深緩一息,“若他不肯回來,你就跟他說,我想他了。”
張慶生瞠目。
顧燕時不敢再看他,轉身回到臥房,死死關上門,覺得自己好不要臉。
她從來沒對他說過這樣的話。
可她真的怕他出事。若她早知道有這麼紛爭,就會勸他別來大奇山,最好連杭州都不要來。
她坐回床邊,蘭月看看她的臉色,為她沏了一盞安神的茶:“姑娘,別擔心了。”
蘭月柔聲:“周圍都有侍衛把守,白日那些人根本就沒能湊近,陛下不會出什麼事的。”
“我知道。”她輕聲說。
她只是抑制不住那份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