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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滯,遲鈍地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麼。
她真是喝高了。適才他們說了兩句殉葬,一晃神的工夫,她就將現下當成了下輩子。
他哭笑不得地看著她,她又輕輕打了個嗝,酒氣衝得她頭昏腦漲,她望著房頂,覺得房頂都在轉。
安靜了片刻,她呢喃道:“他曾經對我很好的……”
“他曾經對我很好的……”她神思恍惚地重複了一遍,神情漸漸麻木下去,雙目變得空洞。
然後,她沒精打采地搖了搖頭,萬千心事化作了一聲嘆息:“不說這些了。”
蘇曜忖度須臾,見她坐穩了,就自己坐回去:“你想不想聽聽我上輩子的事?”
“你上輩子?”她仍仰靠在那裡,垂眸費力地看了他一眼,欣然點頭,“說來聽聽。”
“我啊,上輩子悽苦得很。生母是妾室,而且走得早,父親妾室很多,兒子也多,根本記不得我是誰。有個大哥,對我不錯,卻也早早失了性命。”
他說著,謹慎地掃了眼她的神情。見她只是在聽,並未察覺什麼異樣,才又繼續說下去:“所以我一直活到二十多歲,都沒什麼人在意我。”
“怎麼可能!”她不信地搖頭,迷迷糊糊地又笑起來,“你說你父親妾室很多,那你家很有錢啊……總會有人巴結你吧。”
“你想得簡單。”他抿著笑,飲起了酒,“巴結與關心,終是不一樣的。我那個時候……”他頓了頓,牙關不自覺地緊咬了一下,淡看著桌面,繼續說下去,“生了病都沒什麼人關照。下人們不過應付差事,多一句話也沒有。我有一回高燒燒得難受,越難受越盼著有人來看看我,就一直撐著不睡,一直等,等了一整天。”
他嗤地一笑:“也沒人來。”
顧燕時怔住,在大醉中恍惚覺得他好慘,渙散的目光吃力地抬起,落在他面上。
蘇曜皺皺眉頭,仰首將酒飲盡。
然後他像她方才一樣,不顧儀態地信手抹了下嘴。
這些舊事像刺,饒是深埋心底,偶爾一想仍會不適。他素來不愛與人提及,更不願如此細說,這樣與人徐徐道來,似乎還是第一次。
他沉了一沉,深吸了口氣:“後來啊……有個小姑娘,很有趣。她到我身邊,最初是有求於我,被我趁火打劫只好就範。但之後,我們過得還不錯……她跟別人不一樣,性子溫柔,心很軟。在我生病的時候,她會願意留下來陪一陪我。哪怕我剛剛惹她生了氣,她看在我生病的份上,也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