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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握著貼在自己胸口,低聲哄他:“沒事沒事,我在呢,別怕,我拉著你。”
不知哄了多久,陳裡予僵硬的脊背終於慢慢放鬆下來,抬頭看向他。
背光,沒有月色,唯一的光源是窗外稀薄的路燈光,江聲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抬手摸摸他的頭頂,溫柔道:“好點兒了嗎?”
陳裡予點點頭,聲音已經恢復了平靜,細聽卻還是壓著微微的顫抖:“走吧,我沒事……”
不用猜也知道,他的臉色大概已經蒼白的不似活人了,眼眶會是紅的,眼睫被冷汗打溼了,沾成一綹一綹的……江聲嘆了口氣,從口袋裡摸出一小包紙,抽出一張遞給他:“不急,先緩緩——能站起來嗎?”
“看不起誰?”陳裡予皺了皺眉,“說了我沒事。”
也不知道是誰十分鐘前還抱著他沒力氣抬頭——江聲也不戳穿他,見他有力氣逞強反倒鬆了口氣,拍拍小貓的腦袋,扶著手臂讓他借力站起來:“那走吧,鈴聲剛才就響過了。”
陳裡予走得很慢,四肢還有些應激反應遺留的無力,卻也沒有讓人扶。江聲走在他半步後,伸手虛虛環著他的腰,生怕他某一秒突然沒了力氣,踉蹌著倒下去。
大概真的停電了,整幢樓都是黑的,走廊盡頭的窗戶敞開著,月色明亮皎潔,是十五的圓月。
陳裡予盯著月亮看,彷彿只有那一點光能讓他安心,江聲察覺到他的視線,突然想起來:“帶手機了嗎,要不要開一下手電筒?”
“沒電了,”陳裡予搖搖頭,眼底罕見地閃動著些許不安,“為什麼……這麼安靜?”
直到很久很久之後,他還是沒有想通,這天以後他對江聲陡然明晰的感情,到底該歸因於恐懼之下的吊橋效應,還是真的動了心。
大門是緊閉的,門把上了鎖,江聲試著推了推,意料之中地打不開,大概是巡視看門的工作人員以為這幢樓不會有人,出於某種原因提前斷電鎖門了。
他其實很怕,怕一片漆黑裡冰冷的湖水,怕夜色深處閃動著火星的菸頭,怕記憶深處永遠捱不到天亮的噩夢——於是他在癔症般的恐懼裡伸出手,摸索著攥住江聲的胳膊,語氣有些不自然的哽咽,問他能不能抱抱自己。
江聲好像沒聽清他在說什麼,愣了兩秒才後知後覺地用力點點頭,脫下外套披在他身上,手足無措地將他整個人裹進懷裡。
他像一把骨頭,伶仃碰撞支離破碎的骨頭,被對方這麼用力卻小心翼翼地收攏、擁抱,勉強維持著骨架的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