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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無比熟悉的結束語,張越慌忙答應不迭,隨即彎腰躬送了這位羅羅嗦嗦的老先生出去。等到偷眼瞥著人影子不見了,他方才長長噓了一口氣坐了下來,心想張超張起當初還真是把這些個老先生氣得不輕,否則人家也不至於把所有的氣撒在他的頭上。
天知道他總共才上過多少天學,盯著他有什麼用?
月考就在明天,學生們都在忙著備戰備荒,再加上老是拿同一個理由取笑張越也沒多大意思,於是包括那位新安王的親戚錢嘉在內,一群學生很快就鬨然散去。張越正想等人走光了好去尋杜先生還書,卻不料仍舊是一身白衣的顧彬忽然走了過來。
“你為什麼不對趙先生說,你之前因病很少來學堂,所以才背不出來那篇禮記?”
張越這一個月和顧彬說的話總共也不超過十句,此時見他主動上來搭訕,竟是有一種太陽打西邊出來的錯覺。在顧彬臉上打量了半天,他才一攤手道:“背不出來就是背不出來,沒有必要找理由推託。難道在以後院試的時候,我也能拿身體不好當藉口麼?”
顧彬被張越一番話說得啞口無言,愣了一愣就一言不發地朝門外走去。臨出門之前,他忽然停住了腳步回頭看了張越一眼,隨即沒頭沒腦地說:“你和他們真的不一樣。”
沒時間琢磨顧彬這話什麼意思,瞧見那傢伙走得沒影了,張越才從書包裡掏出那本薄薄的《論語正義》,一溜煙出了教室往角落的那間屋子奔去。發現大門緊閉,他便輕輕上去敲了敲門,然後定了定神做出了一幅肅然的表情。
大門不多時就開了,看著那個身穿一身青袍端著死人臉的杜先生,張越無論如何也沒法將這樣一個木頭人和什麼高人聯絡在一起。只不過,看了那本《論語正義》的批註,他對杜先生的才學卻並不懷疑。
要知道,他為了能夠融會貫通,還特意去啃了一下朱熹的《論語集註》,結果發現其中疑似宋濂的批註和朱子一脈相承,而杜先生的很多見解和大明奉若聖人的朱子大相徑庭。
杜先生隨手從張越手中接過書,淡淡地問道:“書都看完了?”
“是,學生都看完了。”
張越原本以為杜先生至少會讓自己進屋去說話,誰知道他就是這麼堵著大門口絲毫沒有放行的意思,於是他更是覺得原本就微末的希望又少了幾分。果然,下一刻,他就聽到了一句絲毫不留情面的話。
“我聽那幾位說,詩書禮易春秋,即便是開篇那些,讓你背誦的時候你都說不會?”
“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