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第2/4頁)
墨寶非寶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詢的筆法掩飾,可若真落了筆……我看他閒適地笑著,在一側自倒了杯茶握在手中,更有些不自在,只能隨意在紙上寫了句詞。
他握著杯,低頭看我的字,靜默了會兒,才忽而笑道:“筆法嫻熟,點畫圓潤,結構梢整,的確好字。”我本是不好意思,聽他話音中打趣更濃,不禁斜睨他道:“王爺這是在誇讚自己嗎?”這一句詞,不敢說有九成相似,卻也七八分如他了。
他放了茶杯,走到我身後,握住了我持筆的手,左手撐在桌子邊沿,將我環在了胸前。
我一動也不敢動,只覺得他右手微用力,就引著我在紙上寫了個字:“若日後本王不在,怕只有你能假冒我的字,調遣兵士了。”
他的呼吸聲就在耳邊,酥麻溫熱,將所有的偽裝都化了去。我盯著紙上的字,想起昨日婉兒的那句話,低聲道:“元氏的字頗得皇祖母讚譽,恭喜王爺。”他淡淡地嗯了一聲,道:“她得北魏元氏真傳,兒時又有章懷太子的點撥,的確在筆法上勝於尋常人。”
我心底發涼,沒有說話,由他引著又寫了幾個字。
夏日將盡,秋暑卻極盛,我被他握著的那隻手隱隱冒汗,他的手心卻始終冰涼著。
我雖有些心不在焉,仍注意到此中蹊蹺,想了想,道:“幾年前雪地跪了一夜,王爺所受的寒氣可都清了?”他沒有停筆,邊寫邊道:“那一夜雖寒氣入脈,卻並沒有什麼大礙。”
我攥著筆,強停了下來,側頭看他,道:“那為何暑氣正盛時,手卻一直是冰涼的?”他眼中笑意未減,看著我,道:“那年在天牢內住了幾天,又受了刑,總會有些舊疾留下來。”我聽他說起那年,心頭抽痛著,低聲道:“我一直沒敢問你,來俊臣到底用了什麼刑?”
那日,縱隔著衣衫也能摸到深淺的傷痕,竟沒有一處是完好的。可我卻不敢深想,來俊臣牢裡的刑具萬千,種種酷刑,備極苦毒。他雖是皇孫,卻以謀逆罪落了牢獄,能保得臉面上的乾淨已是慶幸,身上暗處受了多少刑罰,誰又會管?
他靜看了我會兒,神色平淡,道:“不過是常例刑罰,他還不敢對我用重刑。”我還要再問,他又接著道:“三日前,武承嗣與姑姑聯名奏來俊臣數十罪行,武家諸王皆附議,不出兩個月,來俊臣就會被貶至同州參軍。”
我細想了片刻,道:“叔父已常年在家,不問朝堂事,為何這次會忽然出了聲音?”李成器自我手中抽出筆,放在一側,道:“因為有人告訴他,來俊臣此番要誣陷謀反的,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