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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在將他榨乾最後一絲利用價值、在親手設局送他上斷頭臺後,把他們二十多年來的情意歸結成逢場作戲。
好一個逢場作戲。
過些那些甜蜜像淬了砒霜般滲透孟漁的五臟六腑,他血淚盈襟,哭著哭著驟然大笑起來,笑聲淒厲、響耳,像極了他可笑又可悲的一生。
傅至景望著又哭又笑的孟漁,不可受控地半抬起腳,又硬生生地紮在原地。
整個天牢裡有那麼多看不見的耳目,他絕不可以心軟,更不能半途而廢,可是孟漁有如實質的悲痛已經化作綿密的針把整個牢房都填滿,要站在此處的人與他一同享受萬箭穿心的痛苦,要傅至景與他一起紅了眼睛。
孟漁哭夠了,笑夠了,滔天的欺騙、莫大的辱沒由肉體到靈魂摧毀了他,讓向來綿軟溫善的他忍受千錘百煉的苦楚將自己打造成一柄劍,雖然不夠鋒利,但勉強能自保。
“傅侍郎,不,我該叫你一聲殿下。”他抹掉脆弱的淚水,跌跌撞撞地走上前,抓住了傅至景的衣襟,“你以為我就對你深信不疑嗎?你錯了,就算沒有今時今日,你我也必不會太長久。”
傅至景瞳孔微凝,定定地注視著近在咫尺的孟漁。
“當日你利用我給蔣文凌下局,我心裡怨你、氣你,可我還是去找了你,你知道為什麼嗎?”孟漁字字泣血,傷人傷己說得決絕,“我只是怕在京都裡沒有人可以依靠,不得不與你言和罷了。”
傅至景猛地推開他,他撲稜一下跌坐在稻草堆上,滿意地聽見對方惱羞成怒道:“你再說一遍。”
孟漁捧腹大笑,為了挽回最後一點顏面,他自欺欺人說著胡話,“再說一百遍也是一樣,絕頂聰明的九殿下也被我耍了,當真是大快人心……”
不是的,他曾經那麼真誠地把自己的心剖出來給傅至景看他熾熱的愛意,是傅至景欺人太甚,把他心切成千千萬萬塊,讓他痛苦不堪,恨不得、恨不得早早死在二十多年前,從未來過這比煉獄還煎熬的人間。
傅至景耳邊迴盪著孟漁悽婉的笑聲,十指緊握成拳,連額側的青筋都清晰地湧動著。
什麼叫做怕在京都裡沒有人可以依靠,不得不與他言和?
胡說八道!全部都是癲狂之下不可信的狂妄之語。
可孟漁說得那麼堅決,彷彿沒有一字一句作假,好似就算沒有傅至景,他也會找到旁的大樹傍依。
傅至景用力地閉了閉眼,壓下心口的狂風驟雨。
無妨,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