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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燙了就是嫌他們礙眼,連氣都喘得比旁人慢些。
好幾道遞上來的摺子被摔到了地上,福廣挨個挨個撿起來,放回去,又被推倒。
捱到夜幕,傅至景的氣才消了七七八八,結果到太和殿,原先還好好坐著和小內監說話的孟漁見了他就跑,那點火再被勾了起來,怎麼壓也壓不下去了。
要整治一個人實在是很簡單。
他有千百種方法把孟漁揉捏成最為妥帖的模樣,可若真鬧到那一步,他與孟漁從前的情意又算得了什麼呢?
他還是希望孟漁能記起他,哪怕是恨他氣他,至少不是他一人在唱獨角戲。
恰巧內監端上熬好的藥汁,傅至景抬手接過,沒立刻餵給孟漁,自己先抿了一口,苦澀異常。
於是無辜張太醫被提溜過來斥了一通,新帝要他回去研製些稍微能入口的方子,“你這東西要少君怎麼喝?”
張太醫也想跪下來給孟漁嗑兩個響頭。
鬧了小半個時辰,傅至景順氣了,叫來宮人寬衣,再逮了孟漁摁到榻上,深吸一口氣道:“你可以怕朕,但不能一直怕,朕會給你時日適應,今夜你同朕說會話,就說你在漁村的日子。”
語氣還算循循善誘,但不提小漁村還好,一提起來孟漁更惆悵了,手腳都被束縛住,把臉也給蒙進被子裡。
孟漁不肯開口,只好由傅至景開啟話匣子。
他並非擅長袒露心聲的性子,從前如此,現在亦然,一時之間竟有些難於啟齒,但終究還是摟著孟漁把那句深藏多年的話擠了出來,“這幾年,我很掛念你。”
話落驚覺紅了眼眶。
“我以為你不願意來夢裡見我,如今想想,你不來才是對的。”
一個好端端活在世間的人如何化作魂魄在夢中與他幽會呢?
“從前、從前的事等你想起來,我再一樁樁向你賠罪。”傅至景如鯁在喉,“孟漁,你受苦了,往後不會再有人把我們分開……”
孟漁安安靜靜地躲在被窩裡,不作應答。
傅至景將被子掀下開一角,孟漁的兩頰被悶得緋紅,眼睛閉著,彷彿是睡著了,不知道他說出的話聽了多少。
他心中湧現一股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好像無論說得再多,孟漁都難以意會,與對牛鼓簧無異——有那麼一瞬間,他覺著孟漁是故意的,但如果孟漁已經記起前塵往事,絕不可能還如此乖順地躺在他懷裡。
他像懷揣了一個不知道何時炸響的驚天大雷,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