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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長生?”一個嘶啞的嗓音從人群中響起。
“是你爺爺我!誰?”段長生狂喜地大叫。
人群被分開,一個揹著長劍的少年臉色漆黑地走出人群:“你是段長生?”
“我是!來嗎?來呀!”段長生貪婪而暴虐地望著他,猶如望著一塊鮮肉。
“你叫段長生——”少年的怒吼拖著長長的尾音,猶如一輛高速列車撲面而來。
冷冽的劍光,剎那充斥整個天地。
五十年後的段長生還記得那一劍。那是在他精神,靈力,武技,心境都達到巔峰之時面對的一劍。在他看到劍光的時候,他以為那不是劍,而是整個錢塘江漲潮的潮水,撲面而來。驚濤拍岸,白浪排空,江潮如火,冷焰百里,燒盡世間不服!
那景象就好像一萬名陌刀客,排著變幻莫測的陣型,朝他圍過來,一萬把陌刀此起彼伏,滾滾如浪,砍殺而至,永無斷絕。
他面對的,是絕對的死境。
但是,他並不怕。當時的他,高高站在突破的邊緣,猶如一位面臨飛昇的地仙,即將揮別困住他五六年的一階壁壘,一飛沖天。凡塵俗世的力量,根本無法擊倒他。
段長生髮出猶如雷鳴的怒吼,雙手連震,寸金銃,八脈連弩,點穴截脈同時激發到最高境界,面板上燃燒起滔天的靈氣光潮,包裹全身,金剛明王甲緊守門戶。血液點燃,血怒滔天,血怒功催發到極致。他從頭到腳,都已經達到了最強境界。
數萬道星辰般的白光從他的指銃湧出,鋪成一片光之海洋,勇猛地朝著劍潮殺去。那時的他,感覺自己就像那位指揮百萬大軍,瞄準江潮萬箭齊發,射退河神的元帥。我要逆天殺神!
但是,那充滿自信和殺意的漫天花雨陣,卻彷彿打在了虛空之上。數萬氣彈,沒有一彈反饋給他敵人的敗北。所有的氣彈都擊空了。而殺氣橫溢,敵人已經舞劍殺入他的近身領域,滔天殺意幾乎凍結了他的魂魄。
一鶴衝!段長生身子螺旋飛舞,扶搖直上,騰挪變幻,亂影紛飛。漫天花雨配合伏虎般若拳,繞身而發,猶如鑽天猴尾部旋轉的絕美火焰。
這一剎那,他看見了,那個舞劍的人影。旋轉,翻滾,跳躍,揮臂,疾馳的劍光在他的手上突然停滯了,在空中形成扭曲如緞帶的虛影,好炫,好酷,猶如天狐舞動如畫的九尾,美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劍光裹著那個舞動的人影,如纏如綿,如依如偎。人與劍猶如一體,人劍合一。這是,神之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