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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朱祐樘聽了,道:“可以,按你的意思來。”
他起先並不大在乎這玻璃廠,只覺得是讓笑笑玩一玩,掙點脂粉錢。朱祐樘也不指望能靠著這個給宮裡節省開支,說句實話,如今宮裡的開支已經很低了。他登基之初就花大力氣整頓過光祿寺冗員的問題,加上後來放宮人,宮中的宮女內侍已經少了許多。後宮裡又只有笑笑與孩子們,所以算上來,弘治年間宮廷的開銷只有成化時的四成。
他沒把這事放在心上,任憑笑笑去做。
可等到第二年玻璃坊建好開售,朱祐樘才驚覺,就玻璃窗這種玩意竟然這麼能賺錢。
這玻璃窗的造價不低,售價更是高昂,一扇玻璃窗成百上千兩都是常事。縱使如此,京城的權貴,江南的富商都請人託關係採買,好像誰家沒裝上一面玻璃窗,就沒面子似的。
朱祐樘看了賬本,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就這點小東西,也能賣出這樣高價?”
張羨齡拿《紅樓夢》裡的一句經典臺詞拿來回他:“那是自然,一個破荷葉,一根枯草根子,都是值錢的。”
探春為什麼要把大觀園承包給一眾婆子?不就是為了節省開支麼。稻香村裡稻子可以賣到糧鋪換錢,怡紅院的鮮花可以賣到制香的鋪子裡換錢,湖裡的蓮藕更是直接挑到街上賣。
剛當上皇后的時候,張羨齡曾經還認真思考過西苑裡各色產物換錢的可能性,但考慮到皇家的顏面以及一大群嘰嘰喳喳的言官,便把這個念頭死死地按了下去。
左右這種法子減省得銀子不過四五百兩,她多賣兩塊玻璃就能掙著這錢,也無需再考慮這事。
朱祐樘把手指纏繞著她的頭髮玩,忽然道:“若是這麼說,之前的織女機不也很掙錢?可你卻沒將其歸在坤寧宮賬上。”
若是他沒記錯,紡紗廠的盈利幾乎都用在各地慈幼局上。文瑞康倒賣織女機得到的銀兩,則是用來作普通織戶更換織機的補貼經費。
“那不一樣。”張羨齡道。
“怎麼不一樣?”
張羨齡有些猝不及防,一時半會兒想不到什麼話來回他,只說:“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掙有錢人的錢,才痛快。”
朱祐樘望著她笑。
張羨齡有些不好意思,撲過去捂他的嘴:“不許笑。”
朱祐樘舉手投降:“好好好,不笑了。”
玻璃坊賺得的的銀錢,張羨齡一分都沒亂花。她吩咐梅香將這筆銀錢存檔,作為造辦處研發的專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