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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家的忠心,要是陛下一怒奪了節度使,韓家敢違逆?”
裴安民悶了片刻,“如果河西亂起來,朝廷能派人來替咱們撐腰?能出兵驅走蕃人?”
裴光瑜聲音一厲,“韓家不敢亂,縱是封疆一方,他也得對皇室俯首稱臣!”
屋內靜默了,誰都明白朝廷讓韓家繼任節度使,看中的是聲望與實力,而今厚土軍不必說,連趙家也跟裴家遠了,銳金軍成了孤家寡人,對萬里之外的大皇子諂媚有何用,只怕還要擔個辦事不力之責。但這些話說出,裴光瑜必是大為光火,只有閉口不言。
氣氛凝滯,裴子炎百念紛雜,喃喃道,“聽說姓陸的本該回長安接掌禁軍副統領一職,多少人趨之若鶩的權位,他竟然說棄就棄。”
裴光瑜一連串的受挫皆與此人相關,對陸九郎恨之入骨,啐道,“一條狗懂什麼,他朝東暮西,絕不會有好下場!等著瞧吧,韓家膽敢窩藏,一定會因此大失帝心!”
三爺裴興治一言不發,讓小廝抱起一疊帳本,當先走了。
等他回到自己的宅院,沉著臉一喚,“叫盛兒過來,我有事吩咐。”
大雪紛紛落下,肅州城一片銀白,大樹的枝梢也給壓得沉墜。
城內有些民宅被戰火所焚,好在韓家和趙家送了一批糧食與棉布,厚土軍廣募民夫,在降雪前趕建起一批土屋,安置了無助的百姓。
韓平策又與觀真商議,減了兩年稅賦,民眾感激不已,待他歸返沙州之日,百姓頂著嚴寒相送,盛情可融冰雪。
陸九郎替韓明錚去送,歸來滿頭皆白,給屋內的熱氣一迫,發上的雪化了,浸得鬢角溼漉。
榻上的韓明錚瞧不過,用布巾替他擦拭,陸九郎安靜的在她膝邊伏著。
韓明錚敏感的覺出有異,“怎麼?”
陸九郎停了片刻,“吐蕃在整召大軍,大約想開春來襲,小韓大人與幾家商議過,想主動出擊,問我多年前發現的那條野路。”
狄銀軍功卓著,母親又出身於強大的十二部族之一,在蕃地擁簇眾多。蕃王一直對他嚴加防範,派駐涼州不許回,此次戰死,族人激憤難平,鬧騰得蕃王都按不下,只有下令春攻。
韓明錚恍然,“是了,你曾說可以穿沙海至蕃北,到底是不是真的?”
她一直惦記著那條路,派人尋過多次,然而陸九郎已含恨遠走,隨他遊擊的兵也折光了,始終未能找到。韓平策原當陸九郎是胡編,如今要揮師遠擊,兵力又不足,不免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