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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了口气,“在甘州是不成的,彦儿给你家丫头激得练骑术,才跌了两回,他娘就不让近马,更不用提去营里。稍有磕碰都要跟我大闹,莫非本事能从天上掉下来?只怪我当年想浅了,为了家族与高昌结亲——娶妻果然还是该娶贤。”
韩戎秋不好说什么,只能默然。
裴佑靖说这些当然有缘故,随即道出正话,“这次带彦儿过来,我想让他在青木军留一年。”
韩戎秋也料出来,审慎道,“留下来做客当然无妨,定会好生招待——”
裴佑靖截口,“不是做客,就当普通一卒,关在营里操训,将弓马步箭练出个样子,不求能比你家小子,至少像个男儿,上得了阵。”
这不是能轻易应下的事,韩戎秋颇为头疼,“策儿虽然略长,同样心性未定,行事尚有不足,哪教得了人。”
裴佑靖拿定了主意,“让他该打就打,该罚就罚,不必顾忌其他。我清楚彦儿给宠惯了,不下狠手磋不出来。”
两人是年少之交,韩戎秋哪会不知好友的性情,此时说得大度,等儿子吃苦受罪又要护短,还不知心里怎么计较,当然不肯接。
裴佑靖望着独子,心情沉重,“要是有别的法子,我也不会如此,总不能让他就这么废了。趁还来得及,能熬练几分是几分,无论教成什么样,我绝无二话。”
韩戎秋仍觉不妥,还待推却。
裴佑靖异常坚决,“相交多年,我从未求过其他,只有这一事,就当是弥补你欠我的。”
韩戎秋给他说得沉默,终是点了头。
裴行彦当然不愿来沙州,奈何父亲铁了心,不理会母亲的哭闹,连随身的仆役都不许带,直接将他扔在了青木大营。
对生来锦衣玉食的他而言,营地何其粗糙脏乱,简直无法忍受,幸好韩平策还算照顾,给他安排了最好的营房,铺上丝绵软毯,置了熏炉茶盘,拔了几个近卫服侍起居。
这些近卫全是些糙汉,手脚粗率,压根无法与贴心的小厮相较,裴行彦的好日子一落千丈,处处觉得不适。他不必如普通士兵操训,有韩平策亲自教习,勉强练了几天跑圈、举锁、控弦,就觉得乏累不堪,开始随意敷衍。
韩平策也无奈,又不能真如裴佑靖说的打骂,耐着性子劝上几句,不听也就作罢。
裴行彦每日草草习练两下,大段的空闲格外无聊,幸好有个伶俐的陆九郎。
这少年颇有眼色,懂得乖巧逢迎,说话令人舒畅,但不知为何,其他近卫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