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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門上方懸著一塊蒼灰的石匾,書著鐵劃銀勾的三個字,石面斑駁,經歷了無數歲月的風沙。
馬車內的陸九郎探出頭,他的傷已經痊癒,臉龐俊俏如玉,狹秀的眼眸迎著光,帶著新奇與估量,輕聲的一念,“沙州城。”
人來人往的大街停著一輛馬車,被鮮亮繁華的街市一襯,髒破得難以入目。
大軍分流到最後僅餘百來人,石頭駕車追入城門,聽前方歡呼不斷,路上的男女老幼擁著韓大人的隊伍欣喜若狂,年節迎神一般簇圍而走。等石頭回神,就剩自己一駕孤零零的馬車,在街頭茫然不知所往。
早知會與韓家分別,哪想到如此突兀,宛如駿馬瀟瀟歸廄,渾不知抖落了一粒塵土。
陸九郎面色也很難看,二人身無分文,他原打算離別前找韓七弄些銀子,當作入城後的花銷,這一來全落了空,只有帶著怨氣責備,“都怪你趕得比牛車還慢,能追上才有鬼。”
沙州位於河西之心,為西域各國的商旅交匯之地,遠比天德城壯闊。源源不斷的貨物從八方而來,造就了它驚人的繁華,奪目如塞上明珠。
一座座精美的高樓重簷展翹,巍然氣派,張懸著紛豔的彩帛,街上行人摩肩接踵,無論胡漢衣飾鮮明,街頭所販的貨物也是琳琅奇巧,無所不有。
石頭髮覺自己邋遢髒汙,與周圍格格不入,難免自慚形穢,“九郎,怎麼辦?一分銀子也沒有,旁人瞧我們好像乞丐。”
陸九郎發了幾句牢騷,也知無用,沒好氣道,“還能如何,先找個地方將車馬賣了。”
石頭一喜,有了主心骨,馬車是天德軍給的,用料皆為上乘,經得起千里跋涉,雖然髒舊也能值些錢,加上兩匹健馬,近一陣的食住是不必愁了。
待二人從城內的馬市出來,尋宿處卻大出意外,沙州的客棧索價高昂,起初還以為是訛外鄉人,連問多家才知此地萬商雲集,民眾富足,衣食住行無不貴於別城,賣車馬的銀子根本抵不了多久。
陸九郎雖然肉緊,仍選了一家客棧住下,叫了一桌酒菜大嚼。
石頭邊吃邊心疼,“客棧太貴了,不如在僻處賃一間舊屋。”
陸九郎不以為然,“你懂什麼,一旦賃屋子,這點銀錢全要搭進去,什麼也做不了,不如留在手裡,覷著機會掙一票大的。”
石頭嘀咕道,“那樣至少住得踏實,尋個活計也能果腹,這般耗費我心裡慌。”
陸九郎不屑道,“要我如耗子一般做工,這輩子都不可能,沙州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