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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掌心下卻傳來微弱的鼓動,他的心跳。
四個字躍出他鈍痛的腦海:他重生了。
宋觀玄緩緩睜眼,伸手撥開帳幔。透著明光的雲紋窗欞前飄著一縷輕煙,鎏金香爐靜靜陳在紫檀桌案上。
他緩緩撐起身子靠在床頭,望向屋中兩隻半人高的銀紋火爐。暖爐在古樸素淨的殿閣內顯得過分鋪張,炭芯透著暗紅暖光。
宋觀玄盯著暖光呆坐許久,這炭若是斷了,他怕是得再死一回。他細細感受著脈絡中的寒意,不深,卻很纏綿。
身上帶著高熱未愈的疲憊,宮絛,偏殿殿閣,頑疾初發……
這隻可能是他五歲進宮拜見,位懸國師之時。就是這次,他掉進觀魚池得了一副病骨。
重活一次已是不易,宋觀玄沒有奢求能免去這身病痛。
天地為盤,人如走子。
可宋觀玄此時覺得,這與他已經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他本就該死在城樓下,一世棋盤走子落幕,所輸皆是他錯。
如若氣運一說當真,便只需如王若谷依令坐鎮玉虛觀,就能保乾都四十年海晏河清。或許他該順應氣運,伴在天選命定的高重璟身側。
他好像真的走錯了方向。
宋觀玄心緒翻湧,劇烈地咳嗽起來。
他往床邊摸去,碰到了矮几上的茶杯。殿內被烘得暖意十足,茶杯依舊微微保留餘溫。
宋觀玄顫抖著手將茶碗捧起來,放到唇邊吹了吹。小小啜飲一口,甘甜的茶水撫平了刺癢的喉頭。
換成高重璟,就真會有所不同嗎?
宋觀玄闔眼,如方才的走馬燈一般,將前世的乾都風雨看做話本。如若高重璟當真是本中主角,他豈不是大大的反派,使得書頁崩塌天罡倒反。
他牽了牽嘴角,胸腔中發出久咳的氣鳴。
轉念一想,只要他不想動手,豈不是無人能破。
天下風雲在眼前卷舒,對誰都是無盡的誘惑。一如皇城高樓上的微風帶起衣袍,手中交握的朝板承載權柄的自在。
放下帷幄,留在宮中?
宋觀玄想起高乾立高重璟立為太子時對他說的話:“賢君有很多種,即便不信重璟璞玉藏鋒,也可信你自己天生氣運是否伴在國君身側最為鼎盛。”
彼時宋觀玄從未感受過氣運耗盡是何體會,只覺得此話不過慈父多敗兒。既然他天生氣運強盛可助國運,生來便該由他來選人。
此時他雖獲新生,仍覺氣運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