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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是片刻的安靜, 很快,蘇洄聽到寧一宵低沉的輕笑。
他不猜,笑得像調情。
蘇洄有些熱, 將小冊子收好, 回到自己的房間, 脫了大衣,倒在地板的床墊上。面板和枕頭摩擦的聲音傳遞過去, 帶著早春夜晚的溫度。
“蘇洄,你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這句話聽上去並不像贊美,但蘇洄酒精上了頭, 昏沉間竟覺得寧一宵的聲音好聽得說什麼都像勾引。
“唔……”他將臉埋在枕頭上, 腦子一團亂, 好像每一根神經都試圖逃離寧一宵語氣的控制, 但又會因為他的一個呼吸聲而顫動。
很混亂,蘇洄產生了一些光怪陸離的幻覺——他看到寧一宵此時此刻就躺在他身邊,安靜地凝視他。於是蘇洄側過頭, 也望著他的幻影。
“今天出去喝酒,沒遇到什麼搭訕的人嗎?”
幻覺比真實還真實,蘇洄知道是假的, 但還是伸了手,撫摸“寧一宵”眼角的痣。
“有啊, 不知道為什麼會找我,怎麼會一眼就發現我喜歡男人呢?”蘇洄說著說著笑了,“好奇怪, 想和我date的男生好像越來越多了。”
“因為你很漂亮。”寧一宵難得直白。
和西方人熱烈的美不同, 蘇洄的身上帶著一種隱忍的東方情.欲,裹得越緊, 這種緊繃的慾望便越是流溢。落魄、頹廢,一碰就碎,碎後會像煙塵一樣消失,彷彿每一晚都是失控的最後一晚。
蘇洄又笑了,拉起被子蓋住自己的臉,靠向床的另一側,就好像靠在幻象中寧一宵的肩膀。
頭好暈,語言系統也開始混亂起來。
“Are you flirting with me now?”
寧一宵很喜歡他說英語的腔調,軟軟的,尾音很勾人。
但他還是想先澄清,“我只是陳述事實,沒有任何調情的意思。”
“Yeah……”蘇洄又嗯嗯唔唔了幾聲,只用黏膩的擬聲詞回應。
不知為何,寧一宵莫名被取悅到,他喜歡蘇洄說英語時略帶黏軟的音色。
可想象一下,如果其他任何人看到他這樣,寧一宵都倍感煩躁。
把他關起來好了,不許出門,不讓見任何人。
很快寧一宵便從這個可怕的念頭裡清醒過來。
他做不到,因為蘇洄很愛自由。
這樣聊下去不太妙,寧一宵還有很多工作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