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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自己癔症已經無藥可救。
寧恙看他大有準備直接跳下來的架勢,只當他怒極要下來收拾自己,連忙擺手相勸。
“你別過來!我,我身上髒。”
“我……我告訴你啊,你要現在收拾我,我就抹你一身泥信不信?”
張玉莊扶著欄杆的手掌不自覺地用力,眼眶泛起熱氣。
以至於他都來不及想寧恙入宮是否因為某種陰謀,心脈沸騰發燙,他只問出口一句:“你怎麼在這?”
“摘藕啊。”寧恙搓了搓自己懷裡的蓮藕,一本正經道,“這會的藕最甜,再不摘就晚了。”
心虛作祟,他轉著眼想要扯開話題,又忍不住把視線放張玉莊身上打量起來。
“哎?你這褲子不合身啊。”寧恙往前抻了抻頭,確認了一遍,疑惑道,“你那皇帝爹不給你做新衣裳嗎?”
可惜他太過專注於褲腳,沒看見那人眼睛紅得一塌糊塗。
話也不說,就留個背影快步離開。
留寧恙自個兒在水中抱著藕站了許久,最後才磨磨唧唧地往岸邊淌過去,嘴裡還一直嘟囔。
“那麼久沒見,都不知道拉一把。”
“待皇宮待得人都傻了。”
*
看著那道走三步甩兩下腳的背影,現境之中一片無言。
“你這。”土生皺著眉思索半天,才形容道,“你這是真愛吃啊。”
此時的寧恙絲毫看不出往昔之中的活潑,聽了這評價,也是笑了。
但笑得輕飄飄,那雙明亮的眼蒙上一層水霧,比起當年的張揚燦爛,如今他整個人的姿態都柔軟了許多。
“沒辦法,小時候餓慘了,總覺得要有吃的心裡才踏實。”
謝逢野臉色有些奇怪,他扭頭來看了一眼寧恙,確認般地問道:“你之前說張玉莊很討厭你?”
任誰看了這些,都不會得出這個結論。
縱觀張玉莊過的這幾年,他就在這一潭死水裡慢慢被消磨,人都快磨得沒性子了。
這時候出來個寧恙,嬉皮笑臉地鬧著告訴他鮮活該是什麼樣。
即便不是珍惜,也決不會被討厭。
更何況說出這話的還是本人自己。
寧恙深呼吸一口氣,想要說些什麼,喉結滾動一下,彷彿嚥下千言萬語。
只說:“我不知道他之前是這樣。”
謝逢野打量他片刻,沉默地扭頭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