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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蔭深濃,碧波清澹,宅邸裡湧青流翠,屋角的玉鈴被涼風吹的左右搖盪,入目盡是初夏的清和風光。
皇上和晏歸瀾已出京二十多日,此次來兗州和談之事進行的頗順利,條條款款都談妥了,樣樣都能讓業朝滿意,按說皇上和晏歸瀾應該把酒暢飲,但不知為何,正廳裡的氣氛頗為凝重,皇上和他誰都沒有先說話。
晏歸瀾本想直接起身走人的,但無奈皇上明面上還是皇上,他只得先開口打破僵局:“聖人,方才…”
皇上這才轉過身來,身子略顯僵硬,但唇邊已經掛了平和笑意:“清斯先下去吧,不用同朕解釋什麼,朕並非嫉賢妒能之君,看到清斯在吐蕃有如此威望,朕甚是欣慰。”
晏歸瀾蹙了蹙眉,他豈能聽不出皇上的話裡有話?但皇上自來就多疑多思,他就是再解釋也無用,只怕還會加重皇上的懷疑。
他也懶得再多費口舌解釋,反正皇上的擔心也不全然是假,乾脆攏了攏身上月白色繡瑞草花紋的襴袍:“那臣就先告退了。”
等他一走,皇上嘴角的笑意就沉了下去,重重掃落桌上的杯盤:“狂悖無道!欺人太甚!”
皇上為何這般生氣?說來還是他自己作的,晏歸瀾本想主動讓位,讓皇上主理此事,結果皇上不知存了什麼心,含笑拒絕了,只喬裝改扮之後在一側裝作協理此事的文官,而吐蕃那邊怕也沒安好心,見著晏歸瀾之後,直接按照朝拜皇上的大禮下拜,雖然晏歸瀾及時喝止了,但也一刀扎向了皇上的心窩子。
他原就知道以晏歸瀾為首的世家,和以裴家為首的藩王早有不臣之心,如今親眼見到晏歸瀾對外的威勢,他更加惱怒不安起來。
皇上驚怒交加,垂頭重重咳嗽起來,身邊的內侍脩敬忙上前勸告:“皇上別急,仔細氣壞了身子。”
皇上服了丸藥,心氣這才稍稍平順了些,他深吸了口氣,陰冷道:“朕身子不好,也無成年的子嗣可以撐起國事,得想個法子遏制晏歸瀾,決不能由他再坐大了,不然這世上哪裡還有我趙家的容身之地?!”
脩敬問道:“您是想殺晏歸瀾?”
皇上擺了擺手:“殺他豈有那麼容易?再說吐蕃如今還需要他壓制。”他意味深長地道:“他和晏星流兄弟關係一向不睦,聽說他最近對那位沈三娘子十分親近,他那樣的人,不動情則以,一動情怕也難移得很,最要緊的是,晏星流對沈嘉魚似乎也頗有興致…”
脩敬聽的糊塗:“您是想把沈娘子收為宮妃,以此轄制晏大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