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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廂宜鸞卻是高興的,沒有付出太多的顏面,把事情擺平了,且李懸子對太傅的覬覦,到這裡應當是沒有下文了。
最讓她放心的,是太傅壓根沒有想過和相王結成同盟,這樣聞譽手上的權力就不會被相王完全控制。大不了再容忍他一段時間,等時機一成熟,聞譽就能自己掌權了。
幹成了一樁大事,心裡四平八穩,不過初秋的夜裡已經有了幾分涼意,風吹過來,寒浸浸的呢。
宜鸞偏過身子,車圍可以替她抵擋涼風,先前喝了好幾盞酒,到現在顴骨還有些發熱。正好,臉露出視窗,憋悶的胸懷也坦蕩了,更覺得這夜色迷人,人間值得。
“還是西陵好,西陵的星星也比渤海國的亮。”她喃喃自語,想起自己和藩的一路上,好像都沒怎麼見過星月,那段時光,真是黯淡。
通常聽她莫名提起渤海國,總會有幾分好奇吧,宜鸞等著太傅來打聽,可以順勢挑起話頭,結果等了等,一點下文都沒有。
她只好回頭觀望,發現太傅正支著腦袋假寐。車蓋下懸掛的燈籠搖曳著,溫暖的光,把太傅的整個人都籠罩住了。
他的臉,大多時候看上去清雋冷漠,閉上眼,反倒顯得更隨和了。難怪李懸子緊追不捨,那丫頭雖然驕縱,但眼光確實不錯,但凡被她相準的,必定是人間至寶。
“老師,您睡著了嗎?”宜鸞忍不住喚了一聲。
太傅那修長的鳳眼,終於掀開了一道縫,輕輕瞟了瞟她,沒有應答。
她挪了下身子,靠過來一些,“老師,相王留您用飯,不是說要與您商談陛下親政的事嗎,怎麼後來再也不曾提起?”
太傅可能真的乏了,眨眼的動作也顯得很遲緩,半晌才道:“不過是藉口,殿下難道還當真嗎?”
宜鸞嘆了口氣,“知道是藉口,但還是願意試一試,果然上當了。”
太傅見了太多官場上的真真假假,慢慢合上了眼道:“政客的話,聽一半信一半,到最後十句裡有兩三句肺腑之言,已經是幸事了。”
宜鸞最愛哪壺不開提哪壺,“老師也務政啊,不算是政客嗎?”
太傅又拿眼梢瞥她,慵懶裡帶了點責難。她知道,不該拿他和相王之流相提並論。
但這酒啊,真是有點上頭,宜鸞打了個嗝,慶幸地說:“還好我酒量不錯,要是任由郡主給老師斟酒,老師今日必定醉倒在相王府。這一醉,會發生什麼難說,第二日訊息就會遍佈朝野,然後相王就要逼婚,讓您娶郡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