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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思空這麼早便歸家,還神色有異,令阿力警覺起來,比劃著問他怎麼了。
燕思空在椅子裡坐了一會兒,平復下情緒,才道:“阿力,汀蘭閣的花魁夜離,不是一般女子,她可能會功夫,找人探探她的底。”
他說完,拿過桌上放著的茶點盒,那隔層之下又有一層暗格,開啟暗格,是一排白花花的銀錠,他拿出一個銀錠拋給了阿力。
阿力伸手穩當接住,卻沒動,仍是看著燕思空。
燕思空也看向他:“怎麼了?”
阿力問他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燕思空道:“無妨,喝了點酒,胃寒而已,給我沏一壺茶吧。”
阿力點點頭,轉身去了。
燕思空這才鬆懈地靠進椅背裡,目光放空地看著牆,腦中回想著今日發生的種種。
冷靜下來後,仔細想想,封野今日這一出,會不會是在試探他?可試探他什麼呢?
總之,他不會相信封野僅憑青梅竹馬的一點情誼,加上這些時日的幾次接觸,就對他動了心。尋常男人見到貌美女子,動不動心是其次,動“身”是毋庸置疑的,封野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真有那斷袖之癖,這舉動倒也就不奇怪,跟周覓星等人尋花問柳又有多少差別,無非物件不是女子罷了。
燕思空心頭有些惱怒,並非只是因被冒犯,還因為封野可能會壞他的事,無論是感情用事,亦或慾念作祟,都是他極力避免的,和封野的交集完全脫離了他的預想,讓他一時抓不住韁繩了。
他沉下心神,告誡自己,不要為這些事外之事自亂陣腳,需要穩時,當不動如山。
他起身去了書房,備好紙墨,開始作畫。
再過幾日是皇帝大壽,他因為升為了太子侍讀,也有幸受邀參加壽宴,參宴,自然要準備禮物。
像他這等小官,賀禮中規中矩即可,皇帝坐擁無邊江山,他就是家財萬貫也未必能送出入得龍目的東西,何況以他的俸祿,本不該送出什麼貴奇珍寶。
於是很多如他一般寒士出身的文官,都會奉上詩文字畫。
左右他今夜也是難以入眠了,就好好準備壽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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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燕思空是被阿力弄醒的。
他昨夜畫到寅時,睏倦難耐,就回房休息了,被阿力叫醒的時候,他乏得連眼睛也不願睜開。
“我挨夜難受,不用早飯了。”
燕思空小聲嘟囔一句,翻身打算繼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