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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確實是件熬人的事。從最開始的五內俱焚,到後來漸漸麻木,一日日只知道自己還有心願未了結,時時刻刻把心高高懸著,時間一長,便習以為常了。
算算日子,三個月、十個月、一年、三年……太傅走了整整三年,一點音訊也沒有。最初她夜不能寐,聽見一點響動便要起身檢視,可惜每次都是失望。終於她灰心了,覺得自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能留住那麼好的他。罷了,餘生就在思念裡度過吧,總比無牽無掛來得有意義。
西陵的中都,如今變成上都了,城池擴大了好幾倍,很有帝國中樞的風範。周邊戍守的軍隊也很齊整,其中有一支是娘子軍的舊部,宜鸞仍舊做她們的將軍,將來子子孫孫,還打算不斷壯大下去。
宜鳳的女兒開蒙了,送到華光殿唸書,她便空出許多時間,經常來找宜鸞說話。有時候談及宜鸞的將來,做阿姊的很憂心,“還要等嗎?你已經二十七了,再等下去,半輩子都過去了。”
宜鸞擺弄著新得妝刀,臉上照例掛著淺淡的笑,“你怎麼和聞譽一樣,總唸叨這件事。我如今一個人有什麼不好嗎,想吃就吃,想睡就睡,心中煩悶了還能去校場練兵……”
“那你為什麼煩悶呢?”宜鳳道,“沒有遺憾,不就不會煩悶了嗎。”
宜鸞被她說得直摸腦袋,“誰能沒有遺憾,誰的遺憾又只限於一兩樁?我除了情路坎坷,還有別的不順心,煩悶一下不是人之常情嗎。”
宜鳳看她說得理直氣壯,也只有她,從來不避諱自己的問題,情路坎坷也坦坦蕩蕩。
然而作為長姐,總不能看她一直孤單下去,宜鳳想了想道:“你還記得白雲邊嗎?良城郡公的兒子。”
宜鸞說記得啊,“一讀書就發疹子,來了華光殿十日就退學,比我還不愛讀書呢。”
宜鳳說對,“就是他。他在外遊歷多年,去過很多沒聽說過的國家,如今游完回來了,還是孤身一人,要不我設個宴,請你們一同赴宴,再認識一下?”
宜鸞說不要,“我若想成婚,還用得著找那八竿子打不著的人?軍中多的是光棍。”
宜鳳敲著掌心說:“我不是為你著急嘛,料你應當喜歡文質彬彬的,想給你們牽個線。”
宜鸞直襬手,“我家太傅是回去覆命,不是死了。萬一他哪天回來,得知我嫁了人,不得一口氣上不來嗎。”
但在宜鳳看來,一個人走了三年杳無音信,就算不是死了,怕也好不了多少。宜鸞又是個死腦筋,說也說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