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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他講這些道理的,放下碗筷就朝旁邊的軟枕上一歪,方才摸過碗筷的手伸出去癱在榻邊,腦袋也在床沿耷拉著,一臉安詳。
很快便有宮女帶著潤溼的乾淨手帕進來,蹲在榻邊替長公主擦洗臉蛋和手心,像擺弄一個軟綿綿的布偶那般,擦淨之後,便又把她擺回了軟榻上。
薄朔雪只得也匆匆吃完,讓宮女把他的餐桌也一併收拾下去,無奈地嘆了口氣。
聽見嘆氣聲,鬱燈泠睜開眼,又直直地看著他,然後,伸出手,柔軟的袖口從光潔的皓腕上滑下去,翻出白白的手心。
薄朔雪頓了頓,面上閃過一絲掙扎。
這抹神色很快便被長公主捕捉到,鬱燈泠幽幽地盯著他,警告道:“說到做到。”
又是重複他的話。
薄朔雪深深吸一口氣,糾結地取出墨壺,交到長公主手裡。
鬱燈泠接過,便朝床榻內側滾了一圈,背對著薄朔雪把玩起來。
她把墨壺上下搖晃了兩下,墨汁在裡面被晃出墩墩的質感,滿滿的,沒有一絲空隙,也沒有一個氣泡。
鬱燈泠滿意地拔下軟塞,倒掉裡面的墨汁。薄朔雪在內層塗了一層特製脂類,使其效仿荷葉,水珠只會在上面圓潤滾動,不會沾染停留。
因此墨汁倒出後,裡面乾乾淨淨,又像是嶄新的一般,鬱燈泠再重新往裡面灌滿墨汁,看著墨水一層層堆積填滿,有種詭異的愉悅感。
玩了不知道多久,鬱燈泠終於停了停,回頭看了一眼。原本坐在那兒的薄朔雪已經不見人影,鬱燈泠眨了眨眼,又一次把墨水倒空,蓋上軟塞,悄悄地拉開暗格,將墨壺塞進最深處。
像是怕被誰搶走似的。
翌日,天上開出滿滿的雲朵,一大團一大團地擠著堆著,雪白柔軟,日頭被遮擋不少,沒那麼烈了。
薄朔雪陪長公主用完早膳,果然這一回她又只吃了十口。
但十口也已經是碗中一小半的分量,這殿下長期飲食不定時,如今要規律起來,一步步慢慢調整也不是壞事。
於是薄朔雪沒再催促,轉而道:“殿下,現在時辰還早,出門吧。”
鬱燈泠不解:“做什麼?”
“教你騎馬。”
夏烈節已近在眼前,而他已經寄信約了那位藥商明日進宮商討,便又要少去一日的時間,所以長公主的騎射訓練,要更抓緊才行。
“不教。”鬱燈泠說著,又要朝床榻內側滾。
薄朔雪捉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