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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林。
百老匯
熙熙攘攘的人流潮起潮落,百老匯的燈光經久不衰。馮清筠被人群湧向前,努力從嘈雜的叫賣聲中分辨出自我,終於在百老匯前站住腳。他看到那個燈紅酒綠的洋場外,一張大海報,用最誇張最絢麗的線條宣傳那個自己再熟悉不過的人。她終於穿了件有些顏色的衣服,整個人都更明媚,她化著精緻的妝,頭上簪滿金銀,如此榮華,如此張揚。但還是和那些高飽和度的線條不搭,她的眉眼是素淨的,怎麼都化不出楊玉環似的多嬌。馮清筠覺得她應該是天上的神仙,不知怎麼就流落到凡間來,不覺痴了。
大抵情人眼裡出西施,桂小姐是怎麼看都好看的。但總感覺翡翠金銀同她不搭,好像她還是適合星星點點的桂花,素白的旗袍。馮清筠盯著那張海報看了好久,好久,久到人潮確是退了三番。
他終於看出來,那沉甸甸的珠寶,原來像枷鎖那樣同自己的心上人不搭。
他邁步走進百老匯。這個開在自己學校附近許久卻從未來過的地方,這個脂粉味重到快嗅覺失靈的地方,這個男人的笑聲和著女人的歌夜夜不休的地方。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進來,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對這樣煙花之地不介懷。
他只想帶他的桂小姐走,就這樣。
他仔細想過了,雖然外頭的海報上叫她黃鸝,她本名叫周林,但自己再見她還是要叫她桂小姐的。好像這已經是他對她獨一無二的暱稱,叫名字太疏離,叫別稱又似乎不太尊重。他還是要叫她桂小姐的,他要告訴她他來帶她走了,苦日子就要結束了。他要帶她上學堂去,和其他女學生一起坐在學堂裡,學寫字,寫詩,看風花雪月。
他穿過流著油汗的粗俗闊人,穿過甜膩膩的劣質香水味,穿過一杯杯久久舉起的酒,見了一把把蕾絲扇,本能性朝舞臺擠去,還沒到就被一隻手抓住了肩。
回頭,原來是常常逃課來逛百老匯的同窗李醇。他同其他人一樣是流著油汗的,沾著令人作嘔的庸俗脂粉,不知因為什麼將自己畫得油頭粉面。他倒好像不在乎臉上這些東西,自顧自笑起來:“喲,沒想到還能在這遇見你。怎麼還穿著一身長袍,落了老套了!”
李醇一面和他說話,一手摟著一個稍矮一些的姑娘。那姑娘穿了一身正紅的旗袍,豔麗麗的,手裡拿著把粉色蕾絲扇,頭戴絹花,全是最明豔的顏色,同她的紅唇一樣,像桌上無人有心欣賞的紅玫瑰。
“對了,來找相好的吧,找誰?”李醇端了一杯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