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2/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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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他們來有什麼用啊。”他悻悻地,“他們又不肯給我止痛藥,說影響癒合。”
“那你就先忍著。”
他嘆了口氣:“你過來點,你離我這麼遠,我說話吃力。”
守守說:“你要說什麼就說,我站在這兒挺好的。”
紀南方有點無奈的笑:“我又不是老虎,再說我腿還吊著呢,動都動不了,你過來點好不好。我真的中氣不足,說話費勁。”
病房裡沒有凳子,沙發離得老遠,守守猶豫了一下,終於坐在病床上,紀南方伸出手握住她的手,她本來想甩開,看著他忍得呲牙咧嘴的表情,到底是忍住了。
幸好紀南方握著她的手就覺得很滿意了,他的食指無意識地在她手背上摩挲著,守守掙了一下:“癢。”他笑了一下:“守守,今天撞車的那一瞬間,我就在想我要是死了,你會不會哭呢?”
守守怔了一下,沒想到他會說出這麼句話,一時倒彷彿有些意外。只是微微嘆了口氣,轉開臉去,病房頂頂明亮,她的側影如同剪紙般,落落分明,烏黑濃密的長睫毛彷彿蝴蝶的翼,在微微清顫。
“守守。”紀南方聲音很低:“以前都是我的錯,我們以後好好過,行不行?”
守守生平第一次失眠,睡不著,雜亂無章的回憶如同夢境,跟江西一塊兒而,或者跟哥哥們一塊兒,偶爾也會想起紀南方,可是總是模糊的。他比她大六歲,小時候同哥哥們一塊兒玩時,從來不愛帶她玩,嫌她小,嫌她是女孩子,嫌她麻煩。再長一點,他又出國去了,同任何一位世交的兄長一樣,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跟他結婚,而婚禮又是來的那樣匆忙倉促,即使結婚後很長一段時間,她都沒有習慣,偶然半夜醒來,突然發覺身邊竟然睡著人,常常會驚出一身冷汗,要定一定神,才會想起,原來是紀南方,而自己已經跟他擊昏了。
她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才適應,而紀南方也是,因為她獨睡慣了,偶爾他半夜翻身無意觸到她,她都會驚醒。
後來他終於習慣了靠邊睡,佔最少的地方,連睡熟了都不會碰到她,有時候早上醒過來,見他縮手縮腳側身睡著,那樣子看著倒是真辛苦。
但那時他差不多每天回家,哪怕應酬的再晚,喝得再醉,也會被司機送回來,只不貴喝醉了總是忘記靠邊睡,就喜歡貼著她,身上像火爐一樣滾燙,偏要貼在她背後,她撥開他的手,他很規矩地睡一會兒,過不了多久又貼上來,如此三番兩次,她實在睡不著,只得半夜爬起來去睡客房,後來他發覺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