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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瞻面色發青,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道:“將軍當知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再次伐兵,你我兩軍交戰,我乃聖人御命的朝廷使臣,你本應以禮相待,卻何故如此羞辱於我?”
謝楚河好整以暇地看著秦子瞻,他是已經饜足的猛獸,眼前只是他的獵物,他不介意在獵殺之前戲耍一番。
“秦大人記性不太好,是不是忘記了當年往事?春獵的白虎、江東的糧草、義安王的書信、還有驛道上的山匪,你三番幾次想要置我於死地,如今我便要羞辱於你,豈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謝楚河竟然全部知曉,竟隱忍至今日才發。秦子瞻冷汗涔涔而下,手腳一片冰涼,他的嘴巴動了動,只覺得口乾舌燥,縱然平日裡舌綻蓮花,此刻卻說不出話來。
謝楚河彷彿已經失去了耐心,沉下臉:“秦大人若無誠意,就出去吧,你為朝廷做說客,卻對我不恭不敬,分明蓄意挑釁,既如此,當如你所願,我不日就將揮兵西下,待我破入京都,且再看你是否服軟。”
“不!”秦子瞻忍不住脫口而出,“且慢。”
形勢不由人,若謝楚河指他不恭,反而引發戰端,他便是回到京都,也脫不開聖人與太子的責罰,何況,若當真大燕亡了,他這個尚書令又該如何下場呢?
秦子瞻一念至此,不由五內俱焚,他縱有再多計謀,在謝楚河這蠻不講理的武力之下,也沒有絲毫作用。
“怎麼,秦大人可考慮清楚了?”謝楚河的嘴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秦子瞻的手指顫抖,他的腦中一團亂麻,一種激憤的情緒叫囂著幾乎要衝破胸腔,然而,他終究緩緩地低下了頭。
膝蓋彷彿有千斤之重,欲彎不彎。
謝楚河在那裡看著他,那些金刀的武士也在看著他,甚至,他身後的屬官也在眼睜睜地看著他。
秦子瞻頭腦一片空白,不知道何時自己已經跪倒在謝楚河的面前。
他的手指緊緊地扣住了地面,地上暈開了一點血痕。
他聽見自己的聲音,乾澀而嘶啞:“秦某昔年狂妄無知,對大將軍多有得罪,望大將軍胸有宏量,勿以私怨壞了家國大事,秦某在此給大將軍賠罪了。”
“僅此而已嗎?”謝楚河挑了挑眉,他是狂傲的、銳利的,咄咄逼人,而此刻他確實有這個資格。
秦子瞻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他閉上了眼睛,以首觸地,艱難地道:“請大將軍寬恕。”
謝楚河站了起來。